晚上真的吃了红烧鲫鱼,他剔了鱼刺把鱼肉夹给我,我埋吃得开心,但又忍不住抬看看他兜里的枪。
“声音大点。”
再偏去看他,竟发现他是笑了。
他打开车窗,我的发翻飞起来,换乱整理着,幸好手腕上还有一个素发圈,就勉强拢起那些发丝,圈禁起来。
可能有点天赋吧,我爸并没有常带我去练枪,他也不带弟弟练枪,我知他希望弟弟走条没有危险的路,所以我不能成为他众人皆知的女儿,绣
我点点,放下碗筷,脚刚落地就被问:“这位就是张老板收养的小孩儿?那是叫妹妹还是叫女儿?”
有多不怀好意我都知,他们显然是不记得我了,我只去信任张辽,那时还不知,我是他用来保护养女的计策,多年后再问,也只悲哀得恨不起来了。
一路风驰电掣,边郊的路大都空旷,我一时生出了他带我一同奔赴地狱的感觉,松开了紧抓安全带的手,也放下了紧揪的心。
我点点,没想多说,幸而他也没继续问,不关心这些总是好的。
阴天,风撩起他的衣袍,我望眼穿,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又是招招手,我被后的手掌向前轻推,踉跄两步朝他走去。
去了一个山间度假村,他安排我住下,没问我别的,带我钓了一天的鱼,我开心的,告诉他我小时候有个朋友也爱钓鱼,后来离开了东阳的福利院,就没能再见过他。
车饶一圈又一圈,两个小时后,他带我驶离了广陵,最后在加油站停下来。
我心满意足,杆和桶都是他拿着往房子里走,我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他动了动,抽出几手指来,只把小指留给我牵。
“上次见你还不是哑巴。”
回了他的房间,十分钟都不到,楼下乱声传来,很快连别墅后山的林间也传出阵阵枪声,张辽房间床柜上只有一把枪,我扯开抽屉,里面还有弹夹。
钓到了一条鲤鱼,不小,他帮我收杆,装在桶里,说:“养着玩吧,想吃鱼吗?想吃就让人给你再捞条鲫鱼。”
我张嘴,发觉不知怎么说了,只嘀咕了一句,委屈劲儿不知怎么起来了。
“刘老板倒是狠心。”
他付了钱,又起步,踩着油门往山里奔去。
“福利院?”
“上次见你也没这么刻薄。”
我不知他在指哪一件事,只好缄默不语,装不懂,藏伤口和藏拙是相似的,只要不说、不就好。
“十六了。”两年前初见你时十四。
只是这次,张辽没有打断那个年轻男人的食了,他凑到我耳朵边跟我说,吃完了就离桌,回他房间去,外面发生任何响动都不要出来。
这顿饭不是只我们两个人吃的,两年前的饭桌上见过的两个人也来了,一个是当初被张辽打断白粉的男人,另一个是他的老爸。
他的影,不敢出声,但足够期盼。
青春萌动中,我要如何告知喜欢的人,我是爸爸强暴妈妈的产物,被丢弃在外乡,在十岁时寻回来,以为是要和爱我的爸爸妈妈一起幸福生活了,等到了广陵才知他们已经有了真正的爱的结晶,弟弟已经八岁了,我是他们找回来的伤疤,伤疤总是不忍细看的,尤其她代表的过往狰狞又痛苦。
“今年十五了?”
“我不缺妹妹。”张辽的声音从我后背钻过来。
我给枪上了保险,又抓了两个弹夹揣进斜跨包里,站在门边,门终于被砸开,白粉的男人正要往前冲,我冲着他的脑袋开了枪,他直直倒下,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