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楼最终也会交在我手里，所以我也会偷偷练。

        跟我来的两个蛾使出现，杀了好几个近我的人，这扇门已经千疮百孔，关不住了，半小时过去，枪声少了许多，蛾使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门被山风开，张辽在走廊尽被围住，又有一些人围着他们，两方的人对峙着，饭桌上的老男人朝地上躺着的儿子尸看了一眼，自然而然掠过，这好像激不起他一点波澜。

        我举枪打中了他的，他跪倒在地，我迅速上前，用枪抵住他的脑袋，朝走廊尽的张辽喊：“张辽！”

        不知不觉中我已声泪俱下，此时忽而明白我在场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张辽挥下手，他的人一齐开枪杀了另一伙人，只剩下我瞄准的那个脑袋还完整。

        可我也扣下了扳机，相隔不远，却也看不清他眼中何种神色，只听见他骂了一句，他边的人也愤怒地朝我冲过来，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那时的我并没意识到，我给他惹了多大的祸，只差把他上真正的绝路。

        他深一口气，走近我踹开地上的尸，阴恻恻地笑着对我说：“死孩子，下手真快。”

        我第一次见他出这样的表情，不温柔不冷静，我也真的只能口不择言了：“我不是你的养女吗？”其实什么都知，但是只能这样问了，就像多年前渴望爸妈分一点爱给我一样，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幻想着多问一句，或许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你是吗？”他反问我，把枪从我的手中抽离出来，带着边的人一起下了楼，和我一起来的蛾使都死了，我不知要怎么办了，就盯着他的背影，好像看着就能让他回似的。

        可他真的回了，我就知我走不出来了，他像之前那样朝我招招手，我浑浑噩噩走过去，心里只想着，要是真的只是他养的一只物就好了。

        他带着我坐进后座，先前对我出鄙夷表情的人进了驾驶座就一阵狂飙，车朝天边驶去，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他打着电话，一个又一个，我终于明白了我惹了多大麻烦，而且这个麻烦还被扣在他养女的上，他在电话中嘱咐人赶紧送她走。

        我知，他也是要走的，各种委屈泛上心，又只能强压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能带我也一起走吗？”

        我知这是一个更不可理喻的要求，我是刘家养的替死鬼，替死鬼被张家带走了，那张家就成了两个帮派的敌人了。

        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么问他了，他是我年少的第一次心动，更是此时我的一线生机，我只能这么问了，就当自己是个重要的人，问一问。

        他好像打完了最后一通电话，静静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给我眼泪，可这眼泪怎么也不完啊。

        我没再求了，沉默地靠着他睡去，直到车在我家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