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第一次觉得,那人的声音才是最叫人心安的良药,被这样轻轻按在怀里,他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太久没有听到了,秦究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样子,也太让人手足无措。
游惑终于安下心来,昏沉地把埋进那人颈侧,呼也终于有了温度,温热地洒进衣衫。他看见那人肌肉里的青起来。
真好啊,那样鲜活明媚。
让人回忆起第一次相见时的情形,那时候游惑想的就是,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活得如烈火。
意识开始松散开来,干涸的嘴贴着人颈边划过,有如电击,叫早对大考官图谋不轨的某人僵立当场。
再去看时,人的眼神已经不太对焦,原来早就强弩之末。
秦究抱着人的子,亲昵地吻了下发,这般险境,少了如影随形的监视,竟还难得成全了他们诉说出炙热难言的情愫。
声音温和如清风拂面:“亲爱的,歇一会儿吧。”
游惑昏沉间似是听进这句安抚,终是不敌困意地放弃挣扎,在那人温的怀中陷入一片黑甜。
4/
再醒来时,已过去数日。
彻底消了毒的惨白床单上,先是同样苍白的手指微微抬了一下,等在床边的人默契地似乎有了预见能力,一把握住那只手。
秦究不敢用力,生怕那病床上睡了这许久的人碎了似的。
他把那只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用温给动不得的人着。世间静止般,执着地盯到一一手指都有了微弱反应,再是整只手在他手心上无意识地抓握了一下,秦究立刻给予回应,与人两手相扣,放到心口上。
游惑轻轻挣了一下,没成功,赌气似的缓缓睁开眼,只凭着感觉床边似乎坐了个什么人,正想要再仔细去瞧,那人另一只欠得难受的手又附上他的眼,也是轻轻的,弄得人很。
游惑皱起眉,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他说:“先闭眼适应会儿,我去关窗帘。”
游惑想出声回应,嗓子干得像要裂开,发不出声。
他听见人的脚步声远了又近,感到光线弱了下去,才慢慢地张眼。
秦究已经倒好了温开水:“只能先喝一点点,下嗓子。”
游惑浑被缠得像个粽子,想起都动不了,于是一反常态地乖顺,他轻轻点了下,嘴贴上送到近的杯,浅浅的抿了一下,干痛难忍的得到缓解。
游惑只剩一双眸子能活动得自由,正好瞟到秦究一只手上被夹板固定,缠着厚厚的绷带,也不知装模作样的衣衫遮掩下,又是怎样一番惨状。他瞅得扎眼,皱着眉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出第一句话:“回去休息。”
秦究随着床上昏迷不醒之人而严肃了数日的表情终于土崩瓦解,他笑着凑到人耳侧,以极暧昧的姿势迅速在那白到透明的侧脸啄一下:“这么心疼我啊。”
秦究随心所惯了,真的很敢。
他眼见着仿佛永远保持八风不动的大考官先生,那一侧耳垂瞬间染上可疑的红晕,觉着可爱得要命。伸手在乎的耳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