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hu散落在屋内,病床上,孟宴臣靠在床tou,双眼紧闭,光照亮了他的面庞,在睡梦中紧蹙的眉tou,眼下淡淡的青色和刚冒出的胡茬诉说着他的疲惫。
昨天下午孟宴臣才zuo完手术,麻醉过去后,就感到刀口chu1撕裂般深入骨髓的疼痛,那gen打进骨tou里的钢钉仿佛要证明它的存在,哪怕他什么都不zuo,只是躺在病床上,疼痛就顺着他的左tui爬满了全shen。
镇痛泵的效果不好,医生说可能和他酒量好有关,这两天饮酒过度,让他shenti对麻药有了一定耐受,他也终于知dao了什么叫活该。叶子不喜欢他喝太多酒,他偏要喝,于是,整个晚上他都chu1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无数次痛醒又睡着,反复受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付闻樱就带着许沁来探病,通知他第二天出院的消息,只因为她希望他的三十岁生日能在家里过。
“我已经让人在一楼收拾好了房间,在你tui好起来之前,就暂时住那儿,另外每天有医生来给你zuo康复训练。本来这事儿我是想让沁沁zuo的,但她在医院的工作忙,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付闻樱说这话的时候,用眼睛瞥向站在一旁的许沁,孟宴臣见人低着tou,目光落在她shen侧攥紧的手指上。
付闻樱怎么可能要许沁来照顾他,只不过是膈应他们的借口,同样的招数用过太多次,他早已习惯。
病痛卸掉了孟宴臣一半的jing1神,他对付闻樱的话有些疲于应对,却又不得不开口解围。
“沁沁是外科医生,又不是康复医师,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zuo吧。”
孟宴臣知dao付闻樱想听什么,话说出口,果然从她脸上看见了满意的神情,即便如此,她依然要用冷淡的语气戳一戳许沁的自尊心。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dao心疼哥哥,只知dao那点儿工作。”
果然,话一说完,许沁的tou更低了,shen侧的手都开始颤抖。
这两天她应该也不好受。
孟宴臣没有再开口,此时此刻,他为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是火上浇油。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什么都没用,付闻樱只听她想听的,即便知dao她说出的话再离谱,他们也不能戳穿,只因为她是他们的妈妈。
“宴臣,自从你工作以来,一直都缺一个司机,以前跟你提过,你不乐意,妈妈没有勉强。这次出事故,提醒了我,是该给你pei一个专职司机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付闻樱对他的不满意,从知dao他酒驾开始就埋下了种子,看在他为许沁受伤的份上,她不能直接骂他,倒让她想起了司机这茬。以前孟宴臣不愿意,就是不想shen边时时刻刻有人监视他,现在说什么,付闻樱都不会妥协了。
“知dao了。”
孟宴臣的乖巧让付闻樱的神色缓和不少,坐在沙发上陪了他很久,许沁好几次想溜都没溜成,反倒因为坐立难安的反应被付闻樱教育了一顿,孟宴臣旁听都觉得煎熬。
送走了来查房的医生后,孟宴臣干脆闭上眼装睡,一直装到付闻樱觉得没意思了,才带着许沁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长舒出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无比想念叶子,想念和她相chu1的每分每秒,至少他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孟宴臣知dao,未来几个月,他都会被关在孟家,说是养病,防止外人知dao他出车祸的事,实际上就是ruan禁,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盯着。
活了这么久,难得放肆一回,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叶子一直没回他消息,他隐隐感到不安,同时又松了口气。
他和叶子本来就濒临分手,现在他算是闯了祸,被她知dao,她一定会生气,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告诉她,但他又不能一直骗她,于是僵持在这里。
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这两天他一直借着喝醉的理由缠着她,突然人间蒸发,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是她说过要离开他的日子,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心转意,即便这两天的她看似心ruan了,孟宴臣却能感觉到她不变的决心,他已经不知dao该说些什么来挽回。
孟宴臣突然觉得,是时候放叶子自由了。
夕阳西下,月亮爬上云梢,孟宴臣从早上坐到了晚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时不时看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对话框。
回想和叶子在一起的时光,他们相遇的时候,她才十八岁。每次见她,孟宴臣都忍不住想许沁十八岁的时候都在zuo些什么。她和宋焰谈恋爱,背着妈妈抽烟、去酒吧,她很痛苦,也很胆大,用堕落的方式反抗这个沉闷的家,他只能看着她挣扎,时常感到歉疚,但许沁从来没有为生存烦恼过。
叶子却不同,他们无数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