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言语,态度却随着我的全盘交代缓和些了,起从窗前的桌案抽屉中端出个铁丝网状的东西,细看好像是个笼子……不对就是个笼子啊!
如果我是人,我的表情现在一定很惊恐。
也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团在原地,不动,仙人不紧不慢,似是好奇我都到这样的地步了还能挣扎出什么花儿来,下一秒见我无辜地歪,朝他眨眨眼,卖萌:“啾。”
魈轻笑一声:“自然认得,璃月本土鸟,只是爱到飞,经常跑到其他国家去。”
我看看他,再看看鸟笼,终于想起这莫名其妙的报复心理从何而来:他第一次业障发作变为团雀,被不明真相的我当普通小鸟玩弄了三天,各种亲亲摸摸不守规矩,那三天也许给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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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用!
鸟生的最高境界,不是成为鸟中之王,而是让鸟王给我觅食,伺候我吃喝拉撒,还得看我脸色猜我今晚睡枕还是他的被窝。
——陪完客,魈进屋将我扔到桌上,摔得我晕眼花,下一秒听到窗唰地关上,连窗帘都密不透风地遮严实,我撑着还没使用灵活的双翅爬起来,又被那护甲包裹的糙手指戳倒在桌上,发出细弱的叫唤:“啾!”
呜。
那手指继续使劲儿,戳着我的肚往下压。
我忽然后背一凉。
那只大掌又把我捞过去,推到笼门前。
至少他成为原这样勾引我的时候,我没有一次能躲过。
我旅行者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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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相承认我现在就是鸟类中的废物。
一斗却担忧地看我两眼,再看看仙人,不知怎么对仙人生出一种“他一定很适合养鸟”的错误标签。
仙人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的女友有多么无耻。
但我是鸟,所以我只能拼命往反方向爬,在桌上阴暗扭曲地蠕动。
倘若睡枕,便有那一率如草的翠色短发扎得我脊背发,但能近距离亲到仙人眼尾殷红,在那密的睫
……呜,还是被发现了。
我挪着爪子,后退两步,“啾。”
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绫人若有所思,如何证明这是璃月鸟?
——然后被仙人单手揪着尾羽拖回去。
我点,“啾。”
只是我扑扇着翅膀,从左侧躺变成右侧躺,试图站起来,但因那双紧贴不能维持平衡的羽翼而显得十分勉强,魈也意识到什么,放下搭在鸟笼上的手:“站不起来?”
魈抬掌颠了颠我,“望舒客栈门口就有一只金团雀,与她同族。”继而补充,客人远而来,这顿免单,于是一斗高兴地将我交给了仙人,与阿忍和绫人吃完后说兄弟果然是个爱鸟的行家,一看就很有经验和感情。
“中了妖物的法术?”
他却游刃有余,下巴指指那笼门,示意我进去,我按兵不动,小脑袋飞速运转,意识到仙人大概也许肯定他娘的在整我。
笼子“宕”得一声落在我前方,如一座大山。
仙人脸色铁青,抬起离我最近的那点在桌面的指尖,似是要给我来一下子,我立即躺在桌上给仙人了一圈,恰恰到他手边,追上去轻轻啄了一下他的指甲尖,然后果断躺平,出蓬松的脯。
“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会有这种标签也不能怪他,因为望舒客栈的屋上全是我的同类,大群团雀叽叽喳喳、可爱欢叫,俨然鸟类的天堂,我的好兄弟也许觉得这里更适合团雀宝宝质。
除了长得可爱和圆之外,没有任何用。
—金翅大鹏鸟为万鸟之王,即便隐居璃月港数千年,依旧有不可忽视的猛禽威压,我却在即将不堪重负晕过去之前,被仙人接去捧在手心,感到威亚霎时消得一干二净。
我有气无力地啾了一声,示意斗子哥救命,别让这仙人将我拐走。
那我啄吻过的指尖顿在半空,片刻后,上空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咳,”四指将我捧起来,随他带去床边。
“小哥,你认识这个品种?”我听到斗子哥开口探问魈的底细。
小看我了不是,只要仙人看得下去,我甚至还能给他扭一个。
不是,真把我当成鸟了啊?
魈按在我小腹,用仙家法术与我传音入耳,我叽叽咕咕抱住他的指尖,点,上的翎羽便晃动两下,跟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