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狀態健康了不少,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
我們恢復了床事頻率,深夜嘔吐的次數也少了。果然治百病。
交友廣泛的我偶爾會接受他人宴客,我是的不挑食的,有什麼吃什麼,而浪者跟我不一樣,他飲食地雷很多,雖然端到眼前還是能若無其事地笑著吃掉,但回塵歌壺後總免不了要批評一番,太甜太油太腥太鹹……
好吧,他的廚藝確實有資格挑嘴。
在我腸胃不適的那段時間,有時候我吃不完一整份餐食,進食速度緩慢,又不想浪費食物,少年明知裡頭有他不喜歡的菜色,還是拿過去吃掉。
「我說過,妳可以站到我後的。」
翻譯過來,就是可以跟他求助的意思。我愣了愣,「不過是東西吃不完而已,還好吧?」
「妳知我在說什麼。」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
我將這理解為他希望我可以跟他求助,於是我拉著他開始飯後運動--每天晚餐過後,我就會喊他入隊,沿著稻妻群島的海岸線散步摘海草抓鰻魚。
第一個採集點是鳴神島北岸,由浪者抱著我下去,感受到風拂髮鬢;然後是堇色之庭外,除了海草、鰻魚外還能順便釣個魚。鰻魚點位分散,為了節省時間,我挑的都是資源密集點,除了一個例外--借景之館。這個點只有一條鰻魚,特地繞過來,只是想看一眼他曾經沉睡的宅邸罷了。浪者知後不置可否,但每回來這裡,目光都會柔和許多。
看來他也是有些在意的。
海浪聲很悅耳,我想起和他在海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那時他穿白衣起劍舞,用純淨的離垢者姿態勾引我,一步步向我走來。
水聲嘩啦,鰻魚又被他嚇跑了。
「發什麼呆?」他問。
「在想你可真好看。」
浪者脫去鞋襪,白皙的浸泡在湛藍海水中,淺灘上腳印綿延到遠方,少年看起來乾淨而自由,與世獨立。稻妻踏鞴砂北岸的海岸,在入夜後,月光照下,會形成近似藍眼淚的美景。踩在上面,就好像走在銀河裡,任時光從旁從容游過。
有次飯後運動不小心「貪玩」,徹夜未歸,我們索佔了一個海亂鬼的營地,在海邊枕著浪聲睡到早上。帳棚內很和舒適,我躺在他懷裡,看海衹島水面上透出薄明天光,心中有什麼煩悶都被淨化了。
「__,我看過一種說法,在床上表現越好的人,心理問題就越嚴重」
他冷笑,「這說法我看沒什麼可信度,妳心裡病這麼多,床事表現怎麼會這麼差?」
「我下次就讓你哭著求我。」我嘀咕,「我心理問題也沒這麼嚴重吧……」
「是啊,妳也知,那些問題並不嚴重。」
他輕描淡寫。
我們都知,我現階段的問題,有一半來自於他。原來在他眼中,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我忍不住苦笑。
如果我遇到的是「散兵」而不是浪者,這個症狀恐怕會更嚴重。只有當他被世界遺忘、我才能從這樣的發展中得到安心感。
很扭曲?我早就說過了。說得蓄點,我希望能獨佔他。這份心思自然是不曾對其他人表現過的。都是他勾起了我那不堪的一面。
他聽完我的自白後,問,「所以,妳希望我沒有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