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纪早已不小了,多年来频繁的生育和小产将他的shen子糟蹋得很厉害,虽然看上去还是ying朗结实,但内里虚空,早已不再适合有孕。
但这话太医不能说,因为如今皇帝腹bu已圆run隆起,正怀着风tou正盛的安小主的龙胎呢!
他又被皇后威胁,不能说出龙胎真正的情况,只得每次诊完平安脉后,苦口婆心劝说皇帝静心养胎,万不可劳神动气。
而龙胎甚至很难保到七个月这话,他是提都没敢提。
可偏偏多事之秋,隆科多死后一直缠绵病榻的太后终究是不好了,日日昏沉地睡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她han混呢喃着什么,只有孙姑姑,怕是还能稍微懂些。
皇帝年纪大了,觉得很多往事可以翻篇,真心实意为太后每况愈下的shenti状况忧虑难过,时常ting着肚子去太后床边坐着,就为了和难得醒来的太后说上几句话。
“呃、胤祯!胤祯!”
太后似乎在梦魇之中,苍白的pi肤上沁出越来越多的细汗,她在昏睡之中也神色惊惶,tou左右急促地晃着,似乎zuo了什么噩梦。
皇帝原本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觉得腰肢酸痛、肚腹坠涨,托着五月圆隆的孕肚正要起shen走走,听见太后模糊却急促的呓语,赶紧拿起柔ruan巾帕给太后ca拭额角细汗,轻声呼唤:
“母后!母后!”
“啊!”
陡然惊醒的太后大叫一声,双目瞪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皇帝都被吓得shen子一抖,心脏几乎漏tiao一拍,接着又沉重地迅速tiao动起来。
他的手臂也被太后下意识猛地攥紧了,皇帝不顾腹中陡然激烈起来的胎动和侧腹被牵扯的钝钝的疼痛,耐心安抚着冷汗涔涔的太后。
“母后?母后可是zuo噩梦了?母后不要怕,儿子在这里陪着您,儿子是真龙天子,绝对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胆敢......”
他话未说完,太后却急迫地打断他,似乎gen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先是迷迷糊糊地哭喊着一个名字,“胤祯!胤祯!”
看到面前shen着明黄衮龙袍的男人面色一寸寸冷凝下来,太后这才缓缓恢复了清明,她紧紧攥着皇帝的衣袖,神色急迫,语气慌张,“哀家要见胤祯!皇帝!哀家要见胤祯!让哀家见胤祯!”
皇帝眸子半垂,眼睫mao投下的阴影让tou痛yu裂的太后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明白这个儿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方才的梦魇不依不饶纠缠着她,太后只要一闭眼,就是她最疼爱的儿子老十四的惨状。
腹大如箩,青白的大腹上红色妊娠纹纵横交错,可怕地爬满了鼓胀的腹底,没有太医给他医治,没有稳婆为他推胎安产。
太后虚浮在半空,看着胤祯捧着坠成水滴状的临产胎腹辗转挣扎,嘶喊吼叫得嗓子都劈裂了也无人问津。
最终,他双手无力地垂落,眼睛瞪得老大,望的方向正是太后所在的位置,好像在质问她,母后,您为何不来救儿臣?
那模样狰狞的大腹直到最后都没让他得到解脱。
太后的心脏砰砰直tiao,那速度远不是她如今苍老衰落的shen子可以承受的,她的心口痛得厉害,眼前阵阵晕眩,耳鸣也折磨着她。
皇帝这时候就算说什么她其实也听不清,只是一味地落泪,为那个被她jiaochong长大的小儿子伤心yu绝,一遍一遍翻来覆去地说:
“让哀家见见胤祯!皇帝!让哀家见见胤祯啊!”
皇帝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太后扯着自己胳膊的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