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以为玉隐只是赌气说说而已,可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她真的毫无留恋地走了。
他愣愣地看着院内玉隐留下的痕迹,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和他一样很不习惯的,还有元澈,在ru母怀里啼哭不止。
即便生shen爹爹亲自抱起来哄,效果也不好,甚至元澈还在允礼怀里不住挣扎,han混地哭着,小肉手捶着他,
“娘亲.....要娘亲呜呜呜.....不要爹爹.....呜呜呜、”
允礼没有办法,好在玉隐赁下的小院子也不难找。
他低声下气地前去请求和好,他说自己早已习惯了玉隐的陪伴,也害怕孤独。
见玉隐无动于衷,他甚至不惜拿元澈来邀chong。
“元澈从小在你shen边长大,只认你作母亲,玉隐,你不告而别,元澈成日哭闹,也不好好吃饭,已经瘦了一圈了。”
果不其然,玉隐神色微动,然后在允礼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将目光从账本上抬起来,淡淡dao,
“那白日里便将元澈抱来我这里吧,索xing离得近,也不费什么时间。”
“......”
允礼哽住了,眼见玉隐嘱咐婢女将账本锁好,然后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整理妆容,看着像是要出门,他赶紧跟上去。
“玉隐,你还是回来吧......”
“王爷不必多说,玉隐心意已决,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玉隐也不会动摇。若是王爷非要强求,玉隐只能向王爷求一纸和离书了。”
允礼呆了呆,玉隐定定看着他,神色认真,漆黑的眼眸蕴han着坚韧的力量,他好像今日才真正认识她。
只是微微恍神,很快,一shen水蓝色缠枝莲花宽摆裙的玉隐便快步出门了。
允礼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何时,玉隐的背影也liulou出淡定和雍容。
他终究怏怏地回了王府。
允礼别无选择。
很快,玉隐那小小的三进院子比果郡王府还热闹有人气。
白日里ru母常带着元澈过来,见到她忙,小元澈也不闹着一定要额娘抱着,和玉隐在一个屋子里,坐在厚实柔ruan的地毯上自顾自玩得开心。
玉隐若是空了,也会卸下钗环,搂着笑咯咯的小肉团子,摇摇拨浪鼓,拨弄拨弄九连环,耐心又恬淡。
她nong1密乌黑的青丝逶迤后背,chun角的笑意温柔得能rong化坚冰,允礼像是个大蜡烛坐在一旁,挤不进这温馨美好的气氛。
玉隐早就不是那个怯懦min感的小侍女了,她变得落落大方,不再纠结艳丽闪耀的华服。
即便一shen清雅素衣,柔和安宁的面容,也让人移不开眼。
玉隐和允礼之间的风波自然瞒不过沛国公,不过他乐见其成,索xing玉隐也不拦着他时不时接元澈回家,han饴弄孙可快活了。
甚至玉隐的生意,都有沛国公的大笔入gu赞助,要铺子给铺子,要人给人,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允礼不敢怨怪老丈人,求和时愈发zuo小伏低,期盼着玉隐回心转意,能搬回王府,殊不知,都在玉隐的筹谋之中。
先前几次,她都是想着王爷快过了最佳生育年岁,每每小产后没多久便急着让王爷有孕,然而王爷当年难产双胎,胞gong受损,失于调理。
如此急于求成,难免怀胎不稳,不若多给些时间调养shen子,下一胎还能怀得稳固些。
这些念tou,玉隐没和任何人说,毕竟从追逐别人的人,变成被追逐的,这种感觉还不赖,她还想多享受一段时日。
沛国公在倔强的玉隐shen上,还看到了几分女儿的影子。
有时他看着开心玩耍的元澈,小家伙nai乎乎的咿咿呀呀声,肉嘟嘟脸dan上天真澄澈的笑容,也会让他不经意间shi了眼眶。
他暗暗抹了抹泪。
倒不至于帮着果郡王追女儿的情敌,只是暗探报来玉隐确实对元澈很好,而且也不隐瞒自己并非他的生母。
她一直教导元澈善良正直,在静娴的忌日,还带着他拜祭亡母,于是沛国公心中那些怨恨也渐渐淡去。
毕竟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静娴的血脉也要好好liu传下去。
元澈的一生,应当是灿烂耀眼的一生。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元澈生辰。
这日小家伙有些沉闷 ,怎么逗弄都不肯笑。
元澈已经懂事,他知dao自己的生日是亲生母亲的忌日,难免自责,小小的心灵装不下太多难过,轻易就liulou出来,大眼睛shi漉漉的,han着泪。
午后允礼将忍着眼泪哭唧唧的小元澈抱过来,心疼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压低声音对玉隐dao,
“上午在沛国公府里还好好的,咱们元澈格外懂事,一直在劝wei伤心的外公,可一出来就不肯说话了......”
玉隐一见元澈扁着小嘴巴的委屈可怜样,哪里还不懂是因为什么,心里一ruan,接过沉甸甸的小肉团子,搂在怀里柔声哄着。
“元澈不难过,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