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现在阖着眼,不用和那美得惊人的绿眼睛对视。是的,美得惊人。大概很早很早之前,在他脑里,美就被塑造成这样金发绿眸的固定范式。哪怕他们无数次肌肤相亲,他曾哭泣着雌伏在自己下,alpha总是会在这种碧波盈盈的注视中败下阵来。弗栗多从来不是一个胆怯的人,相反,他几乎在所有的关系中游刃有余。但忉利天那种天然又闪亮的自信和攻击,总让alpha相形见绌,不由自主想逃。
这大概是基因的诅咒?
弗栗多自嘲地笑笑,忉利天一小缕金发缠在他的手指上,灯光下又细又亮。被它们的华美无俦迷住了,佣兵俯下去,鬼神神差地亲吻那缕指环一样的秀发。善见,善见,他情不自禁用好久不用的语言呢喃,的花香味雾那样充斥鼻腔。
“嗯?”
忉利天睫颤动了几下,下意识嘀咕了一串善见语,才眯着睁开眼睛,脸上是一种茫然的表情。
弗栗多微笑着摸摸他的脸颊:“醒了?还晕吗?”
“嗯,”忉利天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不晕了……” 觉察到自己光着上半,他略略皱眉:“现在几点了?”
“晚上,凌晨……”弗栗多拉过手表看了一眼,“三点十一。”
“现在的坐标?按照原计划,我们明早,最晚明天中午,就能找到泉水了。”
弗栗多按住忉利天的肩膀,阻止刚醒来的病人勉力撑起: “可原计划里,并没有‘小队人员中暑’这一项啊。”
omega把脸扭去看帐篷角落晃的灯影:“是我拖累大家了……”
半响他没听到弗栗多说话。
一团轻薄的织物从天而降,雾一样裹住眼前的光影,硝烟的气味在后一扑,他整个人就腾了空。
“诶!”他吓一,“弗栗多!”突然被打横抱起来,他死死揽住alpha的胳膊。
发现这人抱着他往外走,而自己还着上半,忉利天赶紧胡乱把那一团亵衣捂在自己口:“别出去,等一下!我衣服…… ”
“嘘,小声一点。外面又没人。别急着捂,凉爽的空气对你有好。”alpha的热的吻盖在他颈窝上,与其说是安抚更多是在挑逗。他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作为回敬。可以,有神的,看来没大碍了。弗栗多抱着他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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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