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卡喊:“我断后,mt3号点汇合!”他从来没有见过弗栗多作为佣兵的战斗,这一系列不规范的危险作让他不免担心:“弗栗多!”
别担心。
弗栗多隔着沙尘冲他口型。峭投下的阴影里,忉利天看见他脸上有不明显的暗红,后来他才知,这就是弗栗多脸红的方式。
冰山一般的美青年科尔破天荒冲挂在岩石上的队长笑了一下,摆出一个OK的手势。
对他的担心,总裁发誓有且只有一瞬,有且只有一点点。在弗栗多对峙第一台吉普时就然无存。这简直到了一种恐怖和单方面屠杀的境地——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形兵被解放。那力量大概只适合在代代相传的手绘本里描述幻想生物,比如长翅膀的狮鹫,再比如会火的龙。科尔还没来得及帮他割开捆住手腕的绳子,跟他们最紧的那辆吉普已经被弗栗多轰得翻车了。
忉利天惊魂未定又意犹未尽,科尔拉起他手腕查看淤伤。SHELL执行总裁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他那样揍人,SHELL不会被国际人权组织连带投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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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砂岩于此慢慢没入沙海,像是无垠的海面上踊跃的鲸群脊背。灰蓝天空无遮无拦地洒在沙海上,热风填满了天地之间的间隙。车子停稳后,肾上素分开始减退,疼痛和疲惫席卷而来。路上科尔告诉他舒瓦茨医生已经被另外小队趁乱救出,不要担心,见他脸色惨白,又开瓶水给他喝。车子稳后,狙击手简单检查了下他四肢和关节,最后清理了下他额左眉弓上的小伤口。确定他没什么严重创伤外伤,脑子也没被磕坏,才拉上眼罩去后座上躺平。法瑞尔一个人着烈日骂骂咧咧卷气垫。
忉利天伏在粘手的人造革座椅靠垫上,热气和疲惫轰得他昏昏睡。突然间一声欢呼,坐在汽车引擎盖上的法瑞尔还怕他没听见,扭拍拍挡风玻璃,又转回去面向东边打口哨,不停招手。远远一辆灰黄色的越野开来,开得近了,弗栗多从驾驶室探出,编成辫子的银白发神气地一甩,在太阳下得意洋洋地闪。法瑞尔兴高采烈地从引擎盖上下来,跑过去:“老大!scar他们的车?”
“对!战利品。”
“你顺手牵羊?”总裁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尚不忘严正谴责。
下车的弗栗多看了他一眼,疾步上前,用自己额碰了下他的:“你在发烧。”
“科尔!”弗栗多探喊假寐的狙击手,“我让你好好照顾他呢,忉利天发烧了!”躺平的科尔咕哝了几句,听起来像在骂人。“弗栗多,科尔先生给我喝了水,还帮我理了外伤。”忉利天忙。科尔这才把眼罩拉下,坐起来。突然间,弗栗多像看到什么东西,眼神穿透挡风玻璃,锁向无限远。“科尔!6点钟方向。”狙击手闻言动若脱兔地窜出车,爬上车借着狙击枪上的瞄准镜观察。
“奇努克武装直升机!”他蹲下冲众人大吼,“弗栗多!scar的车上有追踪!”
已经在战利品车里的法瑞尔上下摸索一阵,扯出来一个圆形黑盒子踩碎。
“直升机上面是军政府的标志!”下车的科尔说。
“我就说呢,scar怎么可能有直升机。”
“弗栗多!我是被军政府一个少尉打晕带去scar那里的。”军政府三字瞬间击穿了他的疑惑,忉利天坐直了大声提醒。突然而至的情报让战士们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军政府有内鬼,scar一定是和他们勾结了。”弗栗多少见地严肃起来,“这下很多疑点都能解释通。”
队长语速飞快地下达指令;“法瑞尔、科尔!你们上那辆车,刚刚弗里兹他们小队救出舒瓦兹医生,往耶路撒冷去了。截住他们,耶路撒冷不安全,直接送医生回TENT!”
“弗栗多,你——你们呢?”科尔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卡驾驶座的队长,和副驾驶上捆安全带的忉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