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文轻抿干裂的嘴打断李御丛的话,“翡翠他们早就到了凉州,钱是故意的,用玛瑙掩饰自己办事不力,顺便演一出杀鸡儆猴给其他心怀鬼胎的人看。”
“那老黑指不定是真的逃了。”在前面驾车的李遂幽幽,“钱还想着捞钱,真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玛瑙的事……”李御丛又想说什么,但话止住,这一路上他能保住叶飞文等人的命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为玛瑙报仇,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说空话,甚至在他的照顾下,叶飞文全多冻伤。
“只能说世事难料。”叶飞文倒是反过来安李御丛,“当初要不是你在倚梅园捡起她……能多活这些年算是上苍眷顾。”
见叶飞文能想开,李御丛轻叹口气,“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养好你上的冻伤,留下病就不好了。”
今年的风雪格外的大,路上前后两辆车成了众人避风的首选,有了衣服里的羊总算是让叶飞文在雪地里行走没有那么难挨。
这日有衙役在队末跟车,叶飞文不方便上车取,李御丛便在他边牵陪着,夹在车厢和匹之间能让他少一些风。
“这地方一直这么冷吗?”
“阴山这边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小时候在西北,冬天的风雪就没停过,都是北方……”李御丛说到一半突然警戒起来,李顺李遂也一脸紧张的握紧长枪将众人护住。
“怎么了?”叶飞文被李御丛挡在后。
呜咽风声中有蹄声传来,白茫茫的周围十几个回纥人从雪中走出,“你们是干什么的!”
钱从车里探出,“我们押送囚犯去受降城的安北都护府。”
从队伍里走出一个回纥人似是队长,“文书拿出来。”
众人原地休息,叶飞文坐在车后面喝着水看钱一脸堆笑同那几人讲话,随后轻声问李御丛,“回纥查的这么严?”
“看他们打扮应该是隶属可汗帐下的巡卫队,这几年中原内乱,周围各蠢蠢动,也怕朝廷派人查他们是否有第二心,自然是更加防备中原人。”
“你们中有地坤?”那个回纥人突然高声问,“把他交出来!草原上的地坤都是属于可汗的财产,中原人也不例外!”
“那个地坤是死囚……”钱连忙解释。
“大祭司说今年雪大就是因为有可汗的财产落在外!文书上写的叶飞文是谁!”
钱见和这人无法交,分明是铁了心的要人,“那个地坤我们无法交出,还请带我们去见可汗再议此事。”
回纥人在前面带路,钱等人在后面商议,叶飞文小声同李御丛,“维骨可汗是前朝圣人亲封,定是瞧不上陵王,估计要使绊子。”
李御丛冷笑,“什么大祭司的鬼话,也是找借口。”
“可汗的财产是什么意思?”叶飞文突然问。
“在草原上,男地坤和女人一样是被随意赏赐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