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哆嗦着手摸去,chu2感冰凉hua腻,覆了一层鱼类的黏ye。我又不死心地nie着鳞片尾尖拽了拽,连gen生的锐痛让我立刻就松了手。
“柏、柏源,”我抖着声线问他,“你是除、除魔师吧?”
柏源没有回话,他垂下tou,手指chu2及那簇鳞片,目光沉沉,像在仔细观察。生着厚茧的cu糙指腹轻轻地刮在鳞片上,又是一阵颤栗。
“我、我现在算是什么呢?”见他不说话,我的想象朝着不妙的方向驶去,连语调里都带上了试探与小心翼翼,“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不知dao自己是妖怪。”
柏源冷峻的面容lou出了深思,他抬tou看了我一眼,眼眸里的幽绿褪去了一半,呈现出青黄交接的色彩。
“你还是人类,”他说,“但是你的ti内存在一gu妖力。”
“人类被妖气纠缠,shenti就会出现异变,或者称之为――感染。”
“你……是外来人吧?”
我如遭雷击似地呆住了,良久才回答:“我一周前刚到这个镇子上。”
“才一周,怎么会……”柏源喃喃低语着。
“……你被困在那chu1水潭时,有发生什么吗?”柏源斟酌着词句,轻声问着。
思绪顺着柏源撬出的缺口涌入,shen上出现鱼鳞,肯定跟夏萧因离不开关系,我尝试回忆那段被锁住的日子。
灌了好几次水、吃了四五天野果子、被咬了好几口、被狠狠地揩了几波油……
随着我脸色愈发铁青,柏源顾虑着我的情绪,又补了一句,“不想回忆也没关系。”
柏源说得太晚了,回忆已经像幻灯片似的在我脑子里放完了。我逐帧逐帧地回忆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终于,我发现了疑点。
那颗“避水珠”。
因为可以在水中呼xi,我下意识地将它认作了“避水珠”,但假如那不是“避水珠”呢?
我能够水中呼xi,恰恰是异变的第一步。
夏萧因想要将我变成他的同类。
这个猜想让我瞬间惨白了脸。我将被喂了不明物ti的事告诉柏源,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假如不刻意压着嗓子,我甚至难以完整地说出半句话。
“那颗珠子,能取出来吗?”我希冀地看着他,幻想着他能够像当初轻易地斩断铁锁一般,轻易地解决这件事。
然而柏源却摇了摇tou,“化成妖气了。”
心中有什么东西“铮”地一声断裂了,我哑声问dao:“我还剩多长时间?”
我开始想后事了。朋友失散,镇上有鬼,山里有怪,手机没有,钱也没有,好悲凉的生命尾声。
越想越凄惨,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柏源将我拉回了现实。
“你不会死,也不会变成怪物。”
我抬起tou望他,满眼都是“别安wei我了,我知dao。”
柏源像是被我夸张的独角戏逗笑了,他双手搭在我的两肩上,眼睛不知何时褪去了幽绿。
他用那双琥珀色眼睛认真地看着我,说dao:“人类只有长期接chu2妖气才会进一步感染,你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异症就会慢慢消失。”
“真的吗?”
“真的,我们除魔师从来不骗活人,”柏源向我保证dao,“人类的躯ti装不住妖气,像竹篮一样,妖气迟早会漏光。”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tou,在柏源的再三保证下,我打消了整理后事的念tou。
黄昏时来的庙宇,经过时间的摩挲,已经到了后半夜。柏源在庙宇周围贴了符咒,确保夜间不会有鬼怪袭击。
他将棺材留给了我,又将其他棺材里的稻草搜刮出来,铺在外面,就这么躺在我的棺材旁边。
庙宇房ding破了一个巨口,夜晚从中漏出,投落一小片月光。四下宁静,不闻虫语。
柏源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