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的眼神。”路鸣泽完全没有被震慑到,反而是“咯咯”地笑了。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掐着的脖子,反而旁若无人般地伸手轻抚路明非坚如铁的侧脸。
“哥哥,你在不甘心啊。”他轻声说。
路鸣泽笑了,明明之前说着如常恶毒的引诱,如今笑容却如此干净,像个普通的大男孩。他轻轻地把脸埋在路明非怀里,言语宛若呢喃:“哥哥,这是你想的。”
这千年来被虚假罪名掩盖的自己!
“到来,他还是想杀了你啊……”
不甘心啊!
“你终于肯拥抱我了么,哥哥。”
不甘心啊。
“我从不会骗哥哥你,我是真的无法改变。因为把我带到这里的不是我,永远忤逆一切力量的也不是我,真正能改变一切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哥哥你自己!”
他张开双臂,抱紧了路明非。有金色的光点从他里溢出进路明非的里。
“我生便作你斩断命运的刀剑,纵使死亡
芬格尔帮他引开密党的背影,对他说着心权限早已全数转给了他的诺玛。
若是什么其他人被他这样看着,估计已经在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和气势中着跪了下去。太古的龙皇,从来只需要眼神就能让人臣服。
可被他这样盯着看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路鸣泽。
你可曾手握世界的权柄,但每个指节都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你可曾记得那深渊的黑暗,努力地伸手却什么也碰不到的疏离感;你可曾一个人走在光怪陆离的街上行走,逆着人穿梭,跌跌撞撞,走走停停。
变弱了记忆力也变差了呢。还有谁呢?我想想……噢!差点忘了,还有楚子航。”路鸣泽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哥哥你最后那时其实应该躲开的,躲开了死的只是楚子航而已。但你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楚子航也活不了啦。”说着还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
自己的世界被局限得如此之小,哪怕是倾注一切的付出却是连少有的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要被夺取。
宽大的手掌掐上路鸣泽幼的颈脖,灿目的黄金瞳中迸发出冷冽的火焰。路明非死死盯着路鸣泽的眼睛,肃杀的锋芒凛冽,宛若被到悬崖的雄狮呲着狰狞的獠牙。
重新睁开眼,黄金瞳中经熔岩,路明非任由路鸣泽的动作,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他直直地看向路鸣泽:“你想干什么?”
他悠悠哉哉地在路明非面前来回踱着步子,“哥哥啊,你觉醒得太晚,想起来的太少,千年来的记忆里有多少印象?密党对那么多的混血种都用了进化药,你说尼伯龙入口,会不会有很多执行员在等着他们?”
不甘心……么……
“闭嘴!”
诺诺无神的眼睛,苏茜苍白的影子。
时隔那么久,他终于抬起,看横隔千年无尽翻的海上,怒吼的啸浪扎在自己上,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骨骼都在“咯吱”颤抖,它们在挣扎,它们在逆反,它们在沉淀千年的血与悲中叫嚣!
“那刀叫什么来着?御神刀?区区人类也胆敢取这样的名字么。御神刀,御神之刀,用来斩神的刀柄,被握在神庇护下的人类手里,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恺撒龙化后狰狞的脸颊被血溅上的焦灼,楚子航绝望的眼神。
本为王,又怎能容忍如此亵渎!
不甘心啊。
路明非有点想捂着自己的口,感受那被点破后汹涌的热意。
不甘心啊。
“哥哥你也过执行员啊,还记不记得你们出差的时候通常带什么武?我们一起想想看——用刀直接砍的话,好像要一刀刀往同一个方向切才会斩到内吧?”路鸣泽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们会用什么刀呢?斩刀?太刀?钢刀?或许楚子航的那把就很不错,虽说是个三伪劣产品,但总胜过没有吧?”
“王座上的每一对双生子都是不同的。康斯坦丁的力量强大,诺顿协助他进化出巨大的。芬里厄的血统有先天优势,耶梦加得则是他的大脑。我们相辅相成,各自拥有彼此或缺的一分。”
近乎凝固的空气里,路鸣泽肆意地疯笑。他不知什么时候从路明非手中挣脱,漂浮在空中,立在路明非的面前,无比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