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未曾言说的原因,他讨厌分开,讨厌……
后来他赶在花彻底枯萎之前回家了吗?
于是他看见了血,看见了花一样的血从对方伤口绽放。
卢卡,不,卢卡斯,他想起来了。
“被摘下的花很快就会枯萎,在上就不好看了,老师得尽快回来让我取下呀。”
是一小簇紫色鸢尾花,卢卡斯将花剪去大半,又用别针穿过剩下的花,最后别在阿尔瓦的口。
在这场实验里,阿尔瓦曾长久地凝视着这个过分瘦弱的影。
“阿尔瓦……”这个小疯子扑了上去,接住了对方缓缓倒下的。
整个过程对两人来说都十分熟练,就像乐此不疲折腾的一对小猫和主人。
就像,阿尔瓦也想不起初次听到曾经的学生被邀请来庄园时,自己是什么反应。
卢卡斯凑上来,带着笑意看他,阿尔瓦知这是在讨奖励,于是他低下温柔地吻上了自己的学生。
阿尔瓦是痛苦者,卢卡斯同样也是痛苦者,过去并没有任何人如愿以偿。
“这次实在是不行,宴会不许没有收到邀请的人进去。”阿尔瓦轻轻地给自己的小恋人顺,变魔法似的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我让它陪着卢卡斯好不好?”
但什么是他最梦寐以求的结果?
“卢卡斯,我只是出趟远门。”阿尔瓦无奈地将这只“小猫”从大门上抓下来,“又不是搬家。”
卢卡斯接过去,是一对猫咪的玩偶摆件,一大一小贴着打呼噜的样子,让卢卡斯想起自己和阿尔瓦黏在沙发上的时光,这让他耳慢慢红了。
是的,家。
阿尔瓦记不清了。
卢卡斯,他的好徒弟,正满脸愤懑地扒在门前的样子,像极了家养小猫趴在桌前打扰办公。
被唤作卢卡斯的男孩“腾”地又炸了,张牙舞爪地在阿尔瓦手中挣扎,但很快被阿尔瓦用不伤害他的力制住了。
“你拥有神赐的力量,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对吗?”
阿尔瓦困惑地看向谋划者。
阿尔瓦轻轻抚摸上口的紫色鸢尾花,还带着朝,还带着生气,将他的口了一点。
自从在一起后,除了实验,卢卡斯最长待的地方就是这里。又或者说,几乎一整天,他都和老师黏在一起。
不论如何,拥有这份力量,那个人认定,面对卢卡斯,这个曾杀死阿尔瓦的旧日爱徒,这次的实验结果一定非常彩。
但这一瞬间里,他只是想质问对方,又想先捂住对方的伤口。
是的,当阿尔瓦从比长眠更深的长眠中苏醒,神明许诺了他一份力量。
这真是太好笑了,明明失忆的人不是他,他却也很难回忆起那些过去,每次试图回忆时,大脑总是选择拒绝。好像复活的只是一肉,不停地往前走,记忆与感情被他随之抛下。
当时阿尔瓦没有用掉神赐的力量,因为他还不知自己想改变的是什么结果,仅仅是那次死亡,那次初遇吗?
“在路上看到的。”卢卡斯打量上鸢尾花的阿尔瓦,最后满意地笑起来,“和我想得一样,很衬老师。”
“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去呢,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
阿尔瓦无奈地停在门前。
观测者告诉他卢卡斯没有这场实验的胜算,但阿尔瓦知
卢卡斯挣脱不得,只能转而扒拉在自己老师上,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
卢卡开始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冒出来,直觉告诉他那是关于他丢失的过去。
他高傲却热情,冷静却疯狂,失去一切却仍受旧日之影的折磨,时不时地痛和神经质的大笑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你会把握住的,你会在这场实验中得到你最梦寐以求的结果。”
“卢卡斯,除了这些,你也应该多出门和同龄人玩玩。”阿尔瓦有时候会这样说,这时他的神情总是甜蜜而又忧伤。
“老师――阿尔瓦――洛兹先生――你就带我去嘛。”
在卢卡斯的认知里,这座房子已然是他和他的老师,同时也是他的秘密恋人共同的家。
“当你再次死亡,你可以选择改变一次过去的结果。”
紧接着阿尔瓦又听到那个人被投入了第十组实验,听到那个人成为久违的胜利者,听到那个人再次被投入实验,和自己一起。
一朵紫色的,鸢尾花,正沐浴着对方的血,落在洛兹已停止起伏的口。
然后他看见了一簇狰狞又优美的花从对方伤口长出,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要给老师送点什么。”卢卡斯转跑进卧室,又很快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