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了一整天，手机都没电了。”他又看我一眼，抽走手机，“我找前台要个充电。”

        “听不清。”

        “你近一点。”

        超嘴角一动，笑肉不笑：“又要使唤我什么？”

        刚才叫你名字不是还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信息素匹度很高，检测报告显示，需要最少两个月才能消除我里张辽的标记。在此之后，我还要度过一次发情期，才能向法院提交离婚最后一次检测申请，来证明我没有接过张辽的信息素。

        Alpha　x　Omega　离婚过渡期，目的是确认　Omega　在离开　Alpha　定期标记后依然可以正常生活。这还要得益于一款信息素拮抗剂的发布，快速推动了　AO　婚姻关系解除的程修订。

        “手机……”

        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咬肌鼓动，好像把什么东西在齿间狠狠咬碎似的。他递了我的手机过来。我按两下，没反应。

        一缕辛辣如焚烧檀木的信息素逸散过来，飘进鼻腔。Omega　的本能正在促我，去依附他，哀求他，让他给你更多信息素，这比抑制

        超在外间和酒店前台打完电话回来，我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我还没问，你的信息素里，怎么没有辽哥的标记？”

        “外伤。”超掉空针，扔到一边，“两针抑制剂、一针安定，你睡得可够久的。”

        “一睡醒就问东问西。你还在广陵，没被我偷渡到凉州。”

褐色痕迹。

        布料向两边落下，出后背。我像一只开了壳的蚌，最柔的蚌肉都出来任食客欣赏。我双手捧着前的布料，试图按住底下乱拍的心。

        我没理会超话语中的火药味，想爬起来去找手机，但四肢酸，重脚轻，又倒了回去。我轻声叫超名字，声音嘶哑虚弱，无需矫造作，便绵如撒。

        提出离婚申请的　AO　夫妻，将会在法院指定的医疗机构进行检测，确定　Omega　代谢　Alpha　标记所需要的时间。这段时间内，Omega　不能接受原　Alpha　标记，并需要定期前往医院注药物。

        “够近了吗？”

        我上一凉，整个人被他腾空抱起，从额到膝盖，都靠进温热的怀抱。超迈着大步，仿佛两步就迈进浴室，把我放进空浴缸。

        “你受伤了？”

        “洗掉了，因为要离婚。”

        超坐在床沿，俯过来。我没闻到除了杏花的信息素气味，只有些尘土和汗的味。我朝旁边扫了一眼。超健壮的大臂撑满袖箍，衬衫衣袖高高挽起，左侧小臂上有一整排针眼。

        我没力气，蔫蔫地“嗯”了一声，想再睡一会。然而，没有意识的时候还好，醒了便觉得浑上下都不舒服。灰尘、血迹，发一绺绺地打了结，晚礼服像刑一样绷得浑难受，还有黏腻不堪的心。

        “我要洗澡，扶我过去。”

        “超。”我打断他，“你怎么不叫我嫂子了？”

        “多久了……这是哪？”装潢很陌生，不是安全屋。

        那双手离开后背——我还来不及松口气——转而又拨开散落的发丝，按在我后颈。肉下陷，及胀脆弱的。

        “所以，你没有标记了……”

        “帮我拿手机……我需要知外面的情况。”

        “你连辽哥的标记都没有，还要我叫你嫂子？”

        “真麻烦。”

        抑制剂已经生效。我手上多了些力气，去够后背拉链。礼服卡在肩胛骨下缘，我试了两次都没抓住。一只的大手伸过来，按住铺了一层冷汗的肩胛骨。浴室太安静了，我耳边只剩下拨动拉链锯齿的细响，和暧昧不明的吞咽口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