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结为dao侣吧……”
院中,一名黄衫少年微微仰tou。他已在此等候多日,shen上积了一层厚雪,面色冻得苍白,方等来屋内人出现。
那是一名白衣男子,他眉目冷俊如玉,周shen气场苍凉肃杀。他望向少年的目光平静无波,少年的shenti在那人目光中微微颤抖,但看起来仍然站得笔直。
白衣男子走入院中,少年面上lou出几分希翼。只见白衣男子垂眸拂去少年肩tou的雪,指尖掐诀,白色的防护阵便落在少年肩tou,为少年避去风雪。
然而,白衣男子的话语却冷若冰霜:“断无可能。”
男子与少年ca肩而过,少年忽而抓住男子衣袖:“师兄……我不过杂灵gen,修为不好,命本也不长,是……是师兄杀妻证dao最好的人选。”
男子不说话,却是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等待少年诉说。
少年声音略带几分哽噎,却越说越liu畅:“当年若非师兄出手,我早已死在秘境……此shen为师兄所救,亦当为师兄报答。萧若不愿见师兄陨落,愿助师兄证dao无情!”
“此话莫提。”男子看向少年,幽深的双眼有如寒潭。
少年似被男子话中冷意吓住了,不由噤声。
男子话语冷漠,动作却温柔。他拍拍少年的肩:“师弟,保重。”
看着白衣男子离去的shen影,少年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
白衣男子来到剑阁,入内行礼:“师父。”
只见大殿中央,一名白发黑甲的男子正负手而立。
“风儿,修养得如何了?”
严凌风起shendao:“已无大碍。”
“你只有一百年时间了……若仍无法突破化神,便是陨落的命运。”黑甲男子dao,他转过shen看向自己的爱徒,“萧若所言,你以为如何?”
“不如何。”
“杀妻证dao……的确有人以此举无情dao大成。”
“皆为无情,亦有上下之分。”严凌风dao,“杀妻证dao者,心狠手辣,欺人欺己,实乃下乘。”
黑甲男子笑起来:“我徒儿心xing果真纯烈。不错,杀妻证dao,的确可成无情之dao,却是无心杀qi之dao,而非太上忘情之dao。”
“徒儿既求太上忘情之dao,自得先动情,悟情,而后方可忘情。”
“若爱一人,本就以忘爱为所求,与欺诈又有何区别?”
“嗯……”黑甲男子点点tou,忽而抬手从虚空中摄出一物。
“徒儿心纯良善,为师自是知晓。此物名为‘小天书’,乃你师娘飞升前得意之作,其中汇聚天下万千儿女痴缠之事。你师娘飞升后亦对此物时时更新,如今‘小天书’内庞博浩瀚,可助你黄粱一梦,ti悟情之一dao。徒儿可得好好把握。”
随着黑甲男子手一挥,那带着华光的书册便轻轻落入严凌风手中。严凌风捧着那书,翻开一页,便见空白的纸张上hua过无数奇怪的名字,最后定格在――《枫无涯》。
严凌风一愣。
“去吧。”黑甲男子dao。
严凌风暂且合上小天书,恭敬告退。
*
严凌风回到自己闭关之所,萧若已经离去。他在居所布下禁制,而后坐在榻上,再度翻看那小天书。
…… ……
“也许他是真的心狠手辣,坚韧执着,又或者是如他们所唾骂的那般下贱歹毒。总之他的世界异于常人。
他明知那人厌恶自己,痛恨自己,也依旧要死死抓住对方,用尽一切方法将他牢牢绑在shen边,甚至不惜残忍地拆散那人曾相爱过的恋人,强迫那人只能看着自己,只能跟自己交合。
他就像一条冷血而坚定的毒蛇,紧紧守着shen边的宝物,容不得半天他人的窥视。
这样的相chu1模式,注定换不来那人的一丝感情。而他也并不在乎,只要那个人能一直留在他shen边,得不到心也无所谓。
他并不贪婪,他要的只有那么简单。尽guan为了这简单的所得,他需要付出全bu,承受一切。
然而,面对越来越僵化的关系,那人愈演愈烈的讽刺、厌恶,甚至于暗杀……他真的没有痛觉么?他的血真的只能是冷的么?”
――《枫无涯》
…… ……
再度睁眼,严凌风有些恍惚。他的心里仍停留着一种钝痛。那悲戚之词,又到底是何人心语?
不待严凌风缓过神,已有人走到床边。
“嘿嘿,风哥哥赖床床!”
严凌风移去目光,只见一可爱粉nen的小女孩正在床边,两手叉腰,笑得甜――就像是,玉团子,亦或者小白兔。
他起shen,这才发现自己变小了许多,周围的景象也不再是他的闭关之所。他下床,推开窗hu,只见外面艳阳高照,院中百花竞放,仆从们安静地各司其职。
严凌风收回目光,暗叹‘小天书’竟有这般能耐。
“风哥哥……在看什么?”
严凌风转shen,便见那小女孩向前走了几步。她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短胳膊短tui,走起路来还有几分孩童的jiao憨,可爱极了。
与此同时,严凌风脑海中响起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