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风已经习惯了每夜彻骨的寒意和钻心的痛苦，但今夜有些不同。就像是香味传到久饥之人鼻尖一般，严凌风在漫长的折磨中品出一起不同寻常。那种xi引如今还很淡，但min锐的修士已经能够分辨出那种来源――竟然是那个灰发男人。

        这种感觉，严凌风很久没遇见了。毕竟在这个镜像世界里，他所chu1的境地是凡界，而凡间没有那么多奇妙的东西。若非严凌风本shen是修士，他恐怕也会忽略掉那男人shen上的异常。

        这种异常的xi引是在男人去掉钉子后逐渐溢出的，那种xi引的感觉，就像是过去在修真界的秘境里感应到传承秘宝一般，忍不住想去寻找、占有。

        莫非……这个镜像世界并不只是凡间的故事？

        「小天书……」时隔多年，严凌风再次默默呼唤小天书。

        「滴！宿主想询问什么？」

        「这个故事……可是涉及上界？」严凌风闭着眼，在心里默问。

        「的确如此。在这个世界上，实力达到最高限制的人会被强制离开，但也有许多离开的强者尝试回到此界，世人称此为“神降”，只是神降成功的概率太低了。」小天书解答dao。

        严凌风若有所思。

        莫非……这个男人和上界有关？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和别界有往来，危险程度并不比修真界低太多。」严凌风不由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宿主是第一个来到这个镜像世界的人，关于二者的风险程度，目前暂无前人对比的结论。」天书回答，「宿主，是否查询目标人物shen份？」

        「不用……一切随缘，你可以闭关了。」严凌风拒绝了天书的好意。

        小天书不再说话。

        严凌风在心中默念清心经，伴着疼痛渐渐昏迷。待意识回归时，已经是翌日。

        山dong里睡着其实很不舒服，即便穿着冬衣也又冷又ying。若不是昨日痛晕过去，想来也不会睡得那么安稳。

        手臂有些麻了。严凌风睁眼，便见城水悦在自己怀中，此时还睡得香甜。

        在被追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严凌风是虚弱的。那时候毒症来势汹汹，而手边并没有现成的药草，严凌风经常一晕晕半日。那段时间，都是城水悦带他逃跑。城水悦一边忙着压制他的毒素，一边架着他施展han天步，很难想象之前怕摔的孩子已经将han天步练得炉火纯青了。

        城水悦难得睡个好觉，严凌风不想打扰他。他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动作小心，并未惊醒城水悦。抬眼时，严凌风才发现睡在对面的灰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周shen都透出一种阴郁失落的氛围。

        男人的小黑豹不知何时进了山dong，此时正盘坐在男人shen侧。它见严凌风起shen走至，耳朵一抖，也立起shen，似乎在防备。

        严凌风俯视着地上的男人，男人正呆呆地仰tou看自己，灰色的双眸还残留着几分委屈。

        男人shen上的xi引力比昨夜更强烈了。

        严凌风微微蹙眉，心中念着清心经，若有所思地往山dong外走去。没一会，他就听到了稀碎之音，那个男人和矫健的黑豹子也跟着严凌风来到了dong外。

        “你叫什么名字？”严凌风问dao。

        男人似乎没有听懂。

        某种程度上，严凌风觉得男人和那豹子很像，懵懂，却又有灵xing……他莫不是某灵兽化形？也不太可能。这个世界虽有上界，但此间灵气稀薄，无法支撑灵兽化形。便是当真有化形的灵兽，也不会跑来凡间……除非是liu落此地。

        男人shen上带着两枚钉子封住了要xue，看上去的确凄惨，但shen上并没有太多伤，不像是走投无路来到凡间的人。此外，男人还没有记忆，和人交liu也有障碍，但对自己的反应……显然是对人不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