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说什么，你就什么。”

        说罢，便绕开沈寻言，向前走去。

        “你！”沈寻言心中气闷，握着锦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气一般地握紧了锦，转跟上叶令时。

        他本想将这锦丢出去。可是银子这东西，对于沈寻言来说太过宝贵，他即便不用也不想糟蹋。于是，他决定先将这银子留着，等到回藏剑山庄，再悄悄放进叶令时屋子里便是。

        41.

        二人离开扬州，一路北上，而后又向西行，往长安而去。

        这段时间，叶令时不再如在藏剑山庄一般，禁锢着沈寻言。很多事他都会与沈寻言商量，那种事情也同样，让沈寻言有些受若惊。

        故而这一路上，叶令时就没抱过沈寻言，还总是带他登高望远，或是湖中泛舟、林间小饮，尽些风雅之事。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叶令时或许是在追求他，可每每看向叶令时，却总能见他眼中尽是冷漠。久了之后，沈寻言觉得，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定叶令时只是想换一种玩法罢了。沈寻言倒也乐意，毕竟不用被叶令时压在下，他便十分开心了。

        只是叶令时，差不多已用尽浑解数，心中的希望，日渐一日地消磨殆尽。

        这一路上，沈寻言从未让他亲近。他总是想办法让沈寻言开心，带他去看奇山异水、前朝古迹；与他听茶馆评书，看戏台歌曲。可是他完全无法从沈寻言的眼中看到任何一点名为“高兴”的情绪。就算每一天，他们同床共枕，心却似隔了一重又一重山峰。叶令时拼命地想爬过去，沈寻言却站在山，一次又一次，将他推落悬崖。

        其实叶令时早就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每一次，当他看见沈寻言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和他眼中的厌恶与恨意，都会觉得口疼得不上气。

        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只希望，在他们到达长安之前，沈寻言对他态度，多多少少能有一些改变。

        可是当他们一同站在长安城门之外时，二人皆是静默无语，一句话都说不上。

        叶令时只觉口闷痛难忍，没有带着沈寻言进城，而是租了辆车，向东回返。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是要回藏剑山庄了。哪知第二日，叶令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便转对车里的沈寻言：“下车。”

        沈寻言暗自奇怪，却还是跟着叶令时下了车。只是当他看见车外皑皑白雪之时，整个人杵在原地，仿佛被风雪冻成了雕像。

        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门，青瓦之下，守门弟子衣服，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式――曾经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叶令时遣走了车夫，见沈寻言还愣着，便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起的纸。他将这张纸摊开，赫然就是沈寻言的卖契。

        叶令时看着这张卖契，深一口气，又看向沈寻言，似乎用尽所有勇气一般，低声喊到：“阿寻……”

        沈寻言愣愣地转过，眼角竟落一滴泪。

        叶令时心中隐痛，却并未替沈寻言泪，只用力将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罢了，他息着，声音已带上一丝颤抖：“你自由了。”说罢，他抬眼看向山上到纯阳，眼中尽是萧索：“你……你可以回去了。也不必担心你的妹妹，从今以后，我不再你的事。”

        叶令时摸了摸怀里的长命锁，纠结一番，还是没有拿出来，只转往山下走去。只是他还没能走出几步，背后便传来沈寻言的声音：“叶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