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意他的家世，那么，只要他放弃了……

        叶令时颤抖着收回手，如同恳求一般，向沈寻言：“阿寻，我可以不要家里的事业，不要这些银子，我只是想……”

        “够了。”沈寻言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叶令时，从你让我签下卖契的那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说罢，便不再叶令时变得如何绝望，举步向纯阳走去。

        后来，叶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将他整个人压垮的绝望。

        42.

        一年后。

        沈寻言估摸着，江南的桃花应该开了，便算好日子，动前往江南，探望妹妹。

        他并不惧怕路途艰辛，反而十分高兴，这样他就不必理隔三差五从江南送过来的东西了。

        在春日阳的沐浴之下，沈寻言踏上了七秀坊的码。在扬州之时，他便写信告诉沈思妍，自己今日要来。故而他下船之时，便看见沈思妍在不远的岸上等他。

        只是沈寻言不知，不远的桃树背后，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哥哥！”沈思妍在岸上兴奋地向他招手。沈寻言也笑着挥了挥手，快步走过去。

        待走近了，沈寻言才发现，妹妹今日穿着一条玫红色的长裙。长裙上盛开着一朵朵海棠，一针一线都十分细腻，质地看上去轻薄柔，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什么，想问沈思妍，可是沈思妍一把扑进他怀里撒，让他没有问的机会。

        待到沈思妍终于将他松开，沈寻言这才笑着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柔声：“这条裙子，你穿着很好看。”

        沈思妍小脸一红，羞地扭起来，不禁脱口而出：“大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说罢，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沈寻言。

        沈寻言心想，这裙子来历果然不一般，于是便严厉地问沈思妍：“你的这条裙子，到底是从何得来？”

        “是……是……”沈思妍面难色，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整张小脸羞得通红，低声：“是我的……心上人……给我的……”

        听沈思妍这么说，沈寻言的眉便紧紧皱在一块儿。他扶着沈思妍的肩，难得地劝说起她来：“思妍，你现在还小，何须谈什么情爱？以后莫要再收那人东西，最好也少与他来往，万一他只是骗你呢？”

        沈寻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沈思妍听得都大了，面上也憋得通红，最终还是摆着手打断了沈寻言：“不、不是，哥哥，其实不是什么心上人给我的……”

        沈寻言再度皱起了眉，他实在没想到，沈思妍居然会说谎了。只是，到底是何人送的这条裙子，居然要让沈思妍对他说谎？

        沈思妍揪着长裙的束带，弱弱地：“是……以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哥哥。他送我这条裙子，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想，他以前和哥哥在一起，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收下了，然后告诉他……今天你要来。”说罢，她轻轻咬着下，怯生生地看了沈寻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