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一層薄雪。
「唔。」
地面上傳來微弱的聲音。
一直聚會神注視地上兩人的崔不去,突然又把子往前一探。
屠岸清河跟著看過去。鳳霄醒了。
躺在雪地裡的鳳霄,一時間似乎還搞不清狀況,體一動,拉扯到手臂上原本已經凍到麻木的傷口。他皺起眉頭,轉過頭查看。
這下他完全清醒了。先是運氣點了止血止痛的,然後緩緩把刀出。
看到鳳霄站起來活動體的樣子,崔不去的目光終於離開雪地。
他側過,閉上眼睛,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休息了一會。等到睜開眼睛時,他看到面前的屠岸清河也注視著鳳霄,表情有些複雜。
鳳霄略微運轉了一下體內真氣,然後走到屠岸清河邊,拾起琴弦。那琴弦一頭纏在屠岸清河脖頸上,鳳霄牽住另一頭,發力扯緊。
屠岸清河頸子上的琴弦隨即陷入膚裡,微微滲出血絲。
「贏了。」
崔不去出欣的笑容。
如果鳳霄願意,此時即可取了屠岸清河的命。勝負已分。
屠岸清河看著這一幕,心中波瀾不起。早在自己魂魄離體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預見這個結果。
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對崔不去說:「你剛才還說不在意他是死是活。」
「可以活著,當然是活著好。」
崔不去看著地上的鳳霄笑著說。
鳳霄沒有取屠岸清河的命,而是扶起他的上半,收回了琴弦,然後彎下腰把他背起來。
手臂上的傷口因為用力而破裂,袖子上的血跡再度暈開。
走到附近一棵大樹旁,鳳霄把人放下,撕下布條包紮好傷口。然後他清理積雪,騰出一小塊空地,讓屠岸清河可以躺臥,自己坐在旁邊倚著樹幹,打坐調息。
「你這麼怕他死,怎麼不阻止他來赴約?」
聽到屠岸清河的話,崔不去笑了笑:「這是他的人生,我又何必過問?再說,我剛才說的也是真的。」
他的表情平靜而安心。
「就算鳳霄死了,他想的、該的,也會有人接著。就像我死了之後,我該的事由他接著。」
因為有了他,所以在死亡面前,可以感覺稍微安心一點。
看著打坐的鳳霄,崔不去終於完全放下了心。
兩人說話間,鳳霄倚著樹幹調息了一個多時辰。然後他站起來,伸展一下手腳,看起來已經能活動自如。
他俯下,把屠岸清河的體扛起,背在後,一步一步往下山的路走去,步伐有些不穩,但竟也有一般常人行走的速度。
「你再不醒來,搞不好他要把你埋了。」
崔不去打趣地說。
屠岸清河搖搖頭。
「他想救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