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走的话。生气就打我,像这样打,给你消气解闷。”
说罢长庚抓起傻子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掌掴声连着几下,在冷冷清清的主院里乍起,外间下人嬷嬷吓得扑通跪地。
傻子吓坏了。像是这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似的,脸上惨白得没半点血色,不敢置信。
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失控了。
鲜红的掌印覆在长庚面颊上。傻子将手拼命往回抽,却被眼前人紧紧攥着,生着病的人没什么力气。空气都在嗡嗡震颤,自己耳朵可能是烧得耳鸣了。他自己也跟被打蒙了似的,眼里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但他感觉到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自个儿手腕上,得浑一哆嗦。
傻子猛地回过神来,厉鬼似的嚎啕:“长庚――”
长庚眉目一惊。下一刻,却蓦地感觉有什么活物在他嘴角。
“别打了……我心好痛,我留下。”
长庚才战战兢兢缓过神来,这会才感觉到两边脸痛到麻木。长庚僵着,把傻子的小脑袋将将钳住,妄想贪图那一点点意时,傻子皱眉。
“怎么了?”
“我的……”
长庚布满血丝的眼又钉在傻子上。傻子咬着下,低声说:“你池子太大了,不小心撞石上了……你别急,已经敷了药了!”
见长庚表情依旧狞厉,傻子迅速攀着长庚脖子,往他上亲了一口。
两人抱着又亲又黏好一会儿,傻子瞧皇帝一本正经的脸上全是巴掌印,笑出声来。半笑半哭地,小声:“我听说她骑很好?”
长庚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骑再好,你也不许看。”
分明是再平凡普通的一句,却教长庚眼里一,心里邪火四窜。但是现下只得强行按压住,低声哄他张嘴。傻子闭上眼,伸出尖,由着长庚裹进齿间缠绵。
“乖宝的病快快好,我带你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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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禁谁都没过好年。太医被折腾地恨不得立时罢官回家,又讷讷不敢言,也没睡过几个扎实觉,披星月拖上侯府是常有的事,金贵药材跟不要钱似的往侯府里送,几近搬空了太医院。终是在侯府后院抽出第一支新柳时,傻子止了嗽疾。
可冬日落进冰湖了,最终还是落了膝盖的病。
骑,我什么能骑?昏君,骗子。
“等三月初六,你大好了,我肯定带你狩猎去。”
“别动,就这么半躺着――霍伯,把枕拿来,垫在下边。”
“回来!当心风着你。三月初六,你想怎么都随你。”
不知何时,“三月初六”就成了一灵丹妙药,春狩那日,老天爷都开脸,给了个稀罕的晴天。
安定侯一月白骑装,束了玉冠,骑在高大上飒踏而行。最招人的是,腰间玉色盘带上,嵌了一圈樱桃似的小红玛瑙珠子,被勾勒得芝兰玉树,瞧着猎场一众年轻将领暗自直了腰背。
安定侯自然是满载而归,月白袍角在飞驰骏上翻飞。素来坐如观音的大梁皇帝蓦地像是等不及了似的,都没等安定侯卸武,便亲自迎了上去。
当着满场侍卫将领以及邀请的各族外宾,皇帝亲自将安定侯扶下。侯爷脚腕子却像是被镫给纠缠住了,嘭地一声,一下扑在皇帝怀里。
知内情的,骤然就将低了下去,喜欢凑热闹的,就支楞着脑袋不要命地往前瞧。咚地一声,被旁边一太监打得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