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探去取桌上的灯台。

        小凤扭看他，也低声问：“怎么，你要成亲啊？”

        她想，随便天相爱怎么下山吧，他最好永远别回来。

        “烤熟了师父也会闻到的。”

        罗玄拽着她的衣袖，免得沾在油上加重伤势，拉着她来到药室，先用蘸酒的棉布消毒，再将上好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细细的抚平。

        小凤手上用棉布缠了一圈，几手指红红的在外面。

        交妥当，分工合作，天相去裹泥生火，小凤将天相带回的食物摆盘――天相来不及晚饭，从山下买了店里的素食。

        “疼。”说着小凤倒抽一口冷气。

        “嗯。”小凤一边嚼着糖人儿一边回答。

        天相放下鸽子笼，奔过去问她：“小凤，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天相回来时，师父正拿着一个装满凉水的坛子，扶着小凤的手搭上去缓解疼痛。

        子时，后院角落。

        天相收拾妥当，凑到小凤面前，小凤懒懒的不理他。

        罗玄在灯光下皱着眉小心理着她手上的伤口，小凤看着灯光下的他。

        说到成亲，天相面上一红，好在灯光亮的发红，照在脸上瞧不大出来，他结巴：“不是……”将小凤拉到远离师父房间的后院，他缩着脑袋，左瞄右瞄，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团绿色的东西。

        灯台里还有些没燃尽的灯油，小凤手伸得急，那些灯油都泼在她手背上，的灯油灼黑了一大片肤，小凤疼的直抽气。

        “啊！”小凤猛的缩手。

        天相凑近她，低声说着：“小凤，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师父。”

        在吃的方面，天相难得聪明了一回。

        小凤将碗筷摆放于师父面前，回答：“师兄去安置鸽子了。”

        小凤天相还像平常那样，该刷碗刷碗，该洗漱洗漱，只是肩而过时，天相悄悄示意她碰的时间地点，小凤慎重点。

        “小凤，你别生气了，你看，这是什么？”天相举着一琥珀色的兔子糖人儿，又尖又长的两只兔耳朵高高翘着，兔子，她一点也不喜欢兔子，但是她喜欢吃甜的。

        “为什么要买生的？”

        罗玄点点，撩衣落座。

        罗玄看看小凤，又看看天相，小凤默写了一下午的经书，天相下山又上山来回奔波，都没有机会贪吃点心，他们不饿吗？心中有疑问，面上不山水。他吃完饭将碗放到厨房，早早回了房间。

        “小凤？！”罗玄抓住她的手，黑暗里，看不明晰，他打开桌上放着的火折子，查看小凤的手。

        不久，天相回来，悄悄朝小凤打了个手势。二人心下明了，低吃饭，心里想着香的叫花鸡，对桌上的素菜越发嫌弃，均吃了小半碗就放下碗不再进食。

        罗玄踏进厨房，看见小凤在烛光下忙碌，诧异：“天相去哪了？”

        “小凤，你不生气了吧？”天相高兴地问。

        天相敲开干的泥块，出烤得发灰的荷叶，揭开荷叶一角，香味顺着隙往外跑。天相赶紧盖住，踮脚跑到院门，张望了一下师父的房间，静悄悄的，复又跑回来蹲下，打开荷叶，撕下一只鸡给小凤，又扯下一只给自己。二人久不吃荤

        小凤好奇的跟上去看，“这是什么？”

        小凤依旧不太想理他，但碍于师父在场，不得不搭他的岔，“灯油着了，师父帮我包扎好的。”

        天相想抓住小凤的手细看，罗玄问他：“信鸽怎么样？”

        天相这才想起还没向师父回禀，将鸽笼打开一一给师父过目，罗玄翻找片刻，抓住一只白色信鸽，嘱咐小凤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接着回屋写信去了。

        罗玄赶紧松开她的手，低冲着伤口着凉风，小凤咧了咧嘴，偷偷出狡黠的笑容。

        小凤收住笑，“我只是在想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当然是不能让师父闻到味啊。”

        “我当然怕啊，所以叫你别告诉师父，你看，我专门让小二卖给我生的叫花鸡，我们裹上泥，放在炉火里烤两个时辰就能吃了。”

        “笑什么？不疼吗？”罗玄抬问她。

        “快回来了，”罗玄看看天色，又扭过看着她，正色，“你还担心天相，怎么不想想自己，灯台挨着我近，我去拿就行，你急着拿什么？伤不疼吗？”

        小凤接过糖人儿，一口咬下兔子的一只耳朵，甜滋滋的化在口里，直从尖甜到心窝里。

        他小心地打开包裹着的荷叶，里面是一只抹着调料的生鸡。

        小凤来了神，也探看了看师父房间的方向，扭推着天相，急声说：“你怎么敢……你不怕师父生气呀？”

        “嘘……”天相弯腰举着手指竖在嘴前，探看了看师父房间的方向。

        “我现在裹上泥，点上炉火，半夜子时就可以吃了，师父熟睡，不会闻到的。”天相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