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闻到肉味有些不适,随后,肉的香气霸气的侵占了鼻腔,勾得人馋虫往外冒,二人食指大动,一口复一口的咬着,油汁沾在嘴上,在月色下亮晶晶的。
“真得好香,和我在山下闻到的一模一样。”天相边吃边说。
“不像老豆腐的口感,真可惜,没有酒。”小凤惋惜。
“小凤,你想喝酒啊?我去拿。”天相要起,小凤忙拉住他。
“别去,小心吵醒师父。”
“师父肯定睡熟了,我不怕的。”天相笃信的说。
小凤忽然松开了嘴里的鸡,惶恐的看着天相背后,慢慢站起来,颤着音叫了声师父。
天相吓得一屁跌坐在地,嘴里的鸡落,他双手颤抖着,上下牙直打战,扭着脖子转,院门空的并无人影。
小凤噗嗤一笑,又捂住嘴小声地戏谑他:“还说你不怕,一听见师父来,吓得魂儿都没了。”
天相无甚威力的瞪了一眼小凤,不好意思:“那是我还没有好准备,现在我好准备了,我真的不怕的。”
鸡沾上了泥土,天相小心用水冲干净,又进嘴里大快朵颐,鸡不大肉也不多,鸡吃完就只有鸡肚子上有肉。
小凤吃了个半饱,着鸡肚子上的肉慢条斯理撕成肉丝,一点一点用牙齿咬着,突然又起了戏弄天相的心,往他背后一指,叫:“看!师父!”
天相忙着吃肉,也不抬:“小凤,这招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小凤没骗到他,刚要叹气,院门出现一抹白色的影。
她面色一变,将手藏在后,站起了,又踢踢天相,低声:“天相,师父来了。”
天相笑着说:“小凤,你是不是吃肉吃傻了,怎么只有这一个招数,我都说了,就算师父真的来了我也不怕的。”
小凤尴尬的看一眼前方,低下,心里怕到极点只觉得好笑,微微偏过脸,抿着嘴角想笑又不敢笑。
夹在两方的寂静中,天相高举起手中的一块肉朝小凤伸去,招呼:“小凤,你怎么不吃肉啊?这可是肉哎!再不吃就没机会了。”
然后他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顺着小凤僵的目光,看到一白衣的师父,正沉着脸望着他们。
……
大堂里,罗玄上坐在太师椅中,下面双双跪着的是他的两个徒弟。
他自己是从小持斋的,从没有觉得不妥,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应该持斋,再简单不过的理。
只是他没想到,两个徒弟宁愿半夜躲着他冒着被惩罚的危险也要破戒,罗玄沉思着,是不是他最近束太松泛了,没有肉上的惩戒,就不会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自持与超然。
他翻开桌上放置的雕花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巴掌宽的戒尺,色泽油发黄,这是他师父在世时用过的,用它惩戒徒弟也惩戒自己,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口腹之,不能自持自己的望,怎么能得。
他拿起戒尺,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戒尺很厚,打在背上是钝痛,一下一下地打,不是外发疼,是慢慢的从骨里传来的疼,刺骨钻心,那种滋味他再熟悉不过。
他顺着戒尺看向地上跪俯着的两个影,单薄瘦小,他们禁得住这戒尺吗?他们怎么这么瘦?他们不是一日三餐一顿不落的吃饭吗?
然后,罗玄恍然,正是长的时候,他们却丧失了所需的养分。
可是,望是罪恶的,放任望是自毁的开始。
他走下高台,戒尺高高举起,重重落在天相背上,天相呜咽一声,他又走到小凤旁边,她手上包扎的白色棉布刺着罗玄的双眼,就在不久前,她为了帮他添灯油,伤了自己的手,那么热的油。
罗玄咬紧牙闭上眼,戒尺落下,小凤疼的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