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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将车停在了街巷边,抬tou看了看面前酒吧纷乱的灯光,走了进去。
半小时前他正在和小组同学he对模型计算的数据,正准备收尾时突然接到沈易的电话,对面称顾昀在一家酒吧喝得烂醉,让长庚快来把人搞走。
长庚立即整理完剩余的活儿,要了个地址便ma上赶了过去。
最近一直忙着赶实验,将近一个月的加班加点,jing1神上已经积攒了不少疲劳。但比起眼前的困境,长庚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月第几次了?已经不想去细数。两个人较着劲儿似的,一个动不动跑酒吧,各chu1有约,炫耀似的过个jing1彩十足。一个天天泡实验室,忙起来脚不沾地回宿舍倒tou就睡。
长庚没想明白顾昀的意思,在自己倾吐感情的时刻突然兜tou一盆冷水。当自己退回安全距离时,他好似又不快了,变着法地找存在感。
长庚对某些心照不宣的感觉很明确,但他从来不会试图去违拗顾昀的意思。
虽然他向来坦诚直率,内心对想要的始终坚定如一,但并不代表他会任由自己的情感横冲直撞。如果顾昀需要,他可以永远退守至安全距离。他内心的渴求是沸腾的熔岩,因爱而起的克制是覆盖其上的稳固尘土,他想要顾昀看见的爱只是山间一簇干净柔美的雪。
酒吧内,某人口中本该喝得烂醉亟待好心的(男)人送回家的顾昀,朝着唯一的入口方向已探过好几回tou:“来了没啊,沈易你确定跟他说清楚地址了?别是大she2tou了他没听懂吧?要不你再去门口看看?”
“行行好吧祖宗,清汤大老爷保佑他绝对听清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沈易翻过一个巨大的白眼,不懂这人为何要三天两tou带上他们一行人出来喝酒,还假装烂醉要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尤其是自己—sao扰他那位还在zuo着学术研究的弟弟。
虽只比棒槌多了个脑子的大直男沈易,也感觉出二人之间气氛的暗liu涌动。
他这位从小一起穿开裆ku的发小已过三十大关而立之年,正当是成家立业的稳定时期。
反观顾昀,跟接过公司继承家业zuo大zuo强的成功状态相反,感情上是一片空白。顾昀看似在感情上万花丛中过,颇有点依靠自shen魅力xi引各种人士趋之若鹜的意思在,实际上片叶不沾shen,从未和谁深入交liu过,感情洁癖高得吓人。
但和他那位弟弟,小名长庚的,气氛却颇有不同。
百依百顺近乎chong溺,简直是要星星直接连月亮也摘下来。
他见过那位。
10岁左右被接回家与顾昀相识,15岁时亲生父亲突发心脑血guan疾病去世,将长庚交给顾昀照顾,两家本就是世交,可以说是同气连枝同gen同源。长庚尚且年幼只能继续完成学业而顾昀接过公司。两个人同住一屋檐下直到四年前。
跟顾昀花蝴蝶似的不加收敛释放魅力不同,长庚则是进退得ti内敛平和,要说放在古时候,指不定跟着哪位得dao高僧修炼过数年才能有这气质。
但一遇上顾昀,藏在平和外表下只对顾昀一人的控制yu和占有yu全就冒出来了。
优雅的狮子笑意满盈地划分了领地。远离他所标记的才不会目睹其藏在背后的獠牙。
顾昀虽没醉,但到底喝了些酒。室内迷幻的灯光让人视线不甚清晰,酒jing1和香薰的气息糅杂在一起,到chu1都liu淌着升温的暧昧。
顾昀许久没等到人,有些急切的烦躁,点了点面前的高脚杯,示意沈易再帮他满上。沈易真是怕长庚突然出现,见顾昀喝得太醉擒拿了他的狗tou。“少喝点吧祖宗,你是真不guan我的死活啊,上次我稍微没看住让你多灌了点黄汤,你家那个差点把我后脑勺用眼神she1穿。”说着只帮忙倒了小半杯。
顾昀仰tou喝干,趁着酒意开始嚷嚷起来。“这小子,我跟你说…这小子真是出息了。上回我喊他出来吃饭,他说实验室很忙,走了会耽误同组进度,上上次说我新给他买的跑车太扎眼,先放车库里吧。不开我买的跑去骑他那破共享单车,什么意思?叛逆期?”
不好大张旗鼓去实验室找他,这几次总是找借口让长庚出来趁机和他独chu1,他有心想要解释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但看到长庚波澜不惊的面孔,他总想等他消气了再说个清楚。
沈易无语,表白把人给拒了能不闹别扭吗,他摇了摇tou,说:“我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跟情窦初开的maotou小子一样。你要真不喜欢他zuo这些让人误会的事zuo什么,你要真喜欢他,脑子抽了拒绝他?长庚虽说闹别扭似的,但哪次你有事儿不是他过来把你接走,公司有情况也正经帮你出谋划策,一有空就回去给你zuo饭洗衣,你老实点儿吧。”
“唉,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他。”顾昀叹了口气,酒劲儿慢慢上来,他的tou变得有些眩晕,许多往事不禁浮现。
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相见,长庚刚刚来到老宅别墅,他正在二楼书房拿他李叔的钢琴练手。听闻李宅接回了外面liu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