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儿子,他跑下楼去看。
汽车轰鸣声起,此刻已临近十二点,街区正沉浸在夜晚的繁华中,人群熙然,路边街灯温柔迷离,随着汽车的行驶不断投在顾昀的面庞,使他被酒蒸腾的脸上看起来泛起一些红晕。
长庚高中后二人一同住进了这栋李父留下来的别墅,由顾昀照顾长庚的起居。顾昀自认为自己愧对伯父的嘱托,刚接手公司时忙于工作常常不回家,反而是长庚顾及他的感受更多些,基于这份愧疚,他自己的一切闲暇时间都拿来陪伴长庚,带他出去玩,逗他开心。
直到被架上车,顾昀被他侧压上来系安全带的动作带起一阵不自在,这才开始思考起主线任务。
强烈的占有潜藏在他彬彬有礼温和乖顺的外表下,越是能忍,证明这小子的意志坚定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腰侧肌肉霎时紧绷起来,韧劲儿十足。长庚没停手,又继续抚了抚,见顾昀偷偷深一口气,他才从嘴角出一丝笑意,轻咳一声带起顾昀,低声说:“走吧。还想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吗,看着路。”
顾昀没想过他和长庚会分开,那时的他不明白长庚望着他背影的言又止,只当是小朋友长大了需要独立。也不明白自己坐不住似地想要见到他的渴望,一旦能去美国出差一定要绕到长庚的大学把人带出去陪他。
诚心而论,他是装醉。前几次的围追堵截试图解释都被长庚不冷不热的态度回去了。错过了当时最佳解释机会,而两个人这段时间都很忙,长庚更是一心一意泡在实验室,执意要好退回原位继续当好弟弟好朋友的位置。
“你这车里怎么这么热。”顾昀先开了口子,伸手解开了衬衣前两颗扣子拂开衣领散热,暴出前一大片肌
站在李伯父背后怯生生的长庚,不大自在,却还是尽量站直,打量着这个家和对面的他。
说着便把大半个子都靠在长庚上,心安理得享受起接驾服务。
旁边的沈易看见这死出顿时脚趾扣地,对于此情此景和接下来的内容都深觉打扰,飞快了句既然长庚来了,我就先走了啊。只对装醉依在长庚怀里的顾昀使了个眼色,便溜之大吉。
但是长庚将他的犹豫看作了自己告白的失败。
他沉迷于长庚对他的专注,他享受长庚热切的占有。一年轻鲜活的肉、一颗感而热烈的心、还有只为他而萌发的纯粹饱满的爱意。自那不久后长庚回国,在一个海棠花疯狂落的美丽夜晚,他终于忍不住向顾昀倾吐了少年人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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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得的,这一次也是。他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过了两年公司稳定了下来,谁知长庚却选择了去异国上大学,一走就是三年。
长庚对沈易点点,随后架起顾昀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背后,另一只手稳稳托住顾昀的腰,见他还在有鼻子有眼地装醉,放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了一把。
他们像一对恋人一样,分享彼此的心声,他们在白天欣赏美景,晚上在夜的晚风中谈论音乐,酒,和理想。
那时院落里的枫叶红遍,残阳如血,从巨大落地窗前投进客厅,照得他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又可怜,又可爱。
他要怎样爱他才算是真诚的回报呢,接受他的爱不就相当于容忍了过去这个轻佻失职的自己了吗。顾昀想,他还没有真的爱他,就得心安理得接受这一份真挚的爱了。
顾昀竟然犹豫了。他迟来的歉意在此刻萌发。
顾昀知自己犯了个大错。
他仰便看见长庚注视着他,眼神带着平静的温柔,“别喝了。忘了前几天偏痛才犯过吗?”他凑近一些,将顾昀边残存的酒拭去。
绝不逾矩一板一眼的退守,怎么不能说是另一种恃而骄的自信。
最好的时光当属毕业时,顾昀和长庚进行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旅行。他们一同感受过威尼斯温柔的水浪,和明尼苏达洁白的雪。九曲花街散步时感受春日繁花簇拥的盛景。在金门大桥前看日落黄昏,彼此都不说话,静静感受天际线消金灿灿的太阳。他们都不信教,但在圣保罗教堂空旷肃穆的穹中,顾昀真诚地感谢了异域的神祇,送来了他生命里的福音。
荒谬。顾昀还不知他,前几次自己假装在聚会上闹出些不痛不的花边新闻,和对方进行了不违背原则的互动,不外乎多说几句话,站得靠近些。长庚面上不显,实际上变着法的来找存在感,一会儿给他带吃食,一会儿趁他在家时说自己回来取东西。每每急迫赶到,又装作云淡风轻的笑面模样,顾昀想,他心里的醋怕是已经积了一大缸了。
思绪回笼。顾昀正准备再倒杯酒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开了酒杯。
顾昀酒意瞬间去了一半,本来也没喝多少,但他还是得装作无力起的样子,朝着来人微微一笑,“来了。我还以为你总算不想我了,害我等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