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夜看着眼前飘忽的雾气逐渐凝结成形，显lou出与自己完全相同的模样，但那舒顺自如的气度显然与他不同，若他未经当年家变或许也该是这副模样，而非现在若魂般游离。

        他手中nie紧鞭刃的不松，只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仍是被这万千异象震撼。对方放才显形便看着他一愣稍皱了眉，面上霎时略过忧虑的神色，本是焦虑的情绪中更添急躁。而他师出凌雪阁，常年奔波一线，对万事万物持疑不过是常态，如今他与“他”并不相识更无深交，只因阿迟行踪才使得本不相及的二人相见，暂是不可尽信，他有很多问题需要先探个清楚。

        “你先前dao你的迟驻迷失于此，你可知晓其中缘由？”他先且开口询问。

        “阿迟本与我相约共游华山，顺dao上趟纯阳gong，出行前突发要事耽搁了一日，便约好在银霜口暂等汇合。”说dao此chu1顾锋似是有些自责，面色沉沉稍叹气，“待我赶至银霜口时却不见阿迟的踪影，寻遍华山也未有所获。”

        “你现shen于此需得与我相连……他是在华山地界消失，你那一界华山可是近期有过什么异动？”

        顾锋拧紧眉沉yin片刻dao：“前月以月泉淮为首的渤海武林打上华山，在九老dong与纯阳六子一战。当时阿迟与我尚在沧州chu1理家事未曾前往一观，纯阳六子与我等未有交集，若是因月泉淮……我二人只dao听途说过月泉淮之事，亦不曾见过此人。”

        “你所说的可是渤海国前国师月泉淮？”厌夜听着话中提到月泉淮便心绪不宁，他自然信任白某的推演之能，可如此一来极坏的猜想于他思绪中迅速成了形，厌夜顿时紧绷起来抽丝剥茧理着话语，“月泉淮于此仍存于世，你所说的九老dong一战也未曾有过，且依旧封闭无法进入。若你二人不曾接chu2过，那恐怕是阿迟与月泉淮如今有相当紧密的联系，才能让你的迟驻机缘巧合之中来到此chu1。”

        ――关系紧密吗？

        顾锋看着厌夜沉默一阵，梦境中的见闻扼住他的口chun，瞧着眼前憔悴的人犹豫再三仍是没将那可怖的旖旎之景述出。

        “过些时日我恰巧要去趟龙泉府，可去月泉宗内探看一番。”厌夜瞥见顾锋yu言又止神情不明的模样，虽然二人皆是“顾锋”但也是有着不同过往的两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事他也不便出口相问。

        “我与你同去。”

        此去上京龙泉府路程遥遥，似因缺了本该在shen边缓和调剂的迟驻，两个人一路沉默无言，仅有ma蹄蹄踏发出规律阵响。厌夜比他想象中对此事还要急迫，顾锋望向前方疾驰紧绷的背影，夜行用的黑色羽披因急奔飞舞半空，若非半dao停ma稍歇，他怕是要被甩到半路自己摸索着去往龙泉府。

        待顾锋再看见厌夜shen影时，对方早已将ma送进驿站喂食草料休息，只在旁边茶亭找了chu1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等候。他将缰绳交给小二，穿过人群走上前去坐下，面前已经备了热腾的茶水，只是茶香与其他繁杂的气味交混显得有些怪异。顾锋余光扫视过茶馆与街上众人，皆是双双两两同行，反倒是方才独自一人的厌夜显得有些许格格不入。

        以防两人的面容引得他人瞩目，在临行前厌夜取来了一张人pi面ju覆于他的脸之上，又似用了些什么膏脂熟稔地将这面ju固定稳实。顾锋先前便觉得“他”的xing子与自己相比疏离冷淡，加上这般熟练利用常人极少chu2及的易容奇巧，心tou的疑云愈发nong1重。

        他抿着茶水稍缓，却见眼前的厌夜从随shen的包裹中取出一份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