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脊梁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如果他迟疑了一下或者脑子短路回答了“是”,那通敌的罪名怕是再也洗不清了。
“你在那次内会议上有说过‘宗教合规化改革法案联合会议’吗?”
“说过。”
“你是否提前知联合会议的一分内容?”
“联合会议开始前我完全不知。”
“你在内会议中说过‘宗教合规化提案及合法宗教名单’吗?”
“没说过,这是联合会议上的内容。”
“你在内会议中提到过‘三菱UFJ银行、三井住友银行及瑞穗银行’吗?”
“没说过。”
“资料显示你提到过。”
“……是的,我只提到过‘三大银行’。”
“所以你还是提前知了会议内容。”
“不,参会方是公开信息,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
“你曾试图了解过公开信息之外的东西吗?”
“不,我只我应该的。”
“你是否看过除公开资料外的文件。”
“没有。”
“你在内会议上提到的宗教受害者贷款利率宽限是10个基点吗?”
“我在内会议没提过这件事。”
“你没有看过银行的文件?”
“我说了很多次!我只了职责内该的事!”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人翻着文件,连眼都不抬一下。
“没有,我没看过。”安室呼出一口气,认命一般机械地回答着。
“你是否提前和宗教局有过联系?”
……
重复的、机械的、无情的快速问询,会让被审讯者承受巨大压力,从而在疲劳和心理承受能力下降的抢矿下单出不准确的回答。此外,对于一些没有怎么受过训练的人来说,长时间的重复提问可能导致记忆污染或造假记忆,即被审讯者可能开始相信某些从未发生过的事件确实发生了。
这只不过是审讯的第一天,以安室的个人素质完全能扛过去,但显然其他人也知这一点,针对他的问询只会更加严酷,提问中暗的陷阱只会越来越隐蔽,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能撑多久。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氛围压得人不过气,安室就这么被拷在冷的椅子上接受着自己人的盘问,这种审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但对于他来说,更煎熬的恐怕是这种盘问居然来自与自己的同僚。
短短的时针先是越过了12点,又慢慢与地面水平,直到它尖尖的指向地面,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对面的两人才合上文件,准备起离开。
“降谷警,我们这么也是碍于上面着急要结果,请见谅。”
安室没心情搭理对面的虚与委蛇,他合上眼,趁着换班的空挡抓紧时间休息一阵。果然,正当他昏沉沉地刚要睡着,昨天负责证人口供的那群官员就再次出现,哐当几声拉开座椅,把文件摔在桌子上,轮番叫来跟安室有关的人一一进行问询。
其中有人像星野天一样努力为安室讨个公,有人像伊戈尔一样满嘴谎话,也有人看似中立的回答问题,但对于这明显不公正的审判视而不见。不过不证人的说辞是什么,主审等人早就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到了晚上,又是相同的人对安室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提出那些问题,安室也只能回答是,或者否。
“你是否见过这个人。”对面再一次将那张照片推到他面前,照片上的人额前有细碎的卷发,颧骨突出,长着少见的绿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