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君士坦丁堡之后，腓特烈发现这地方非常怪。所有好点的建筑旁边都立碑说明是藤立香捐的，天使的爱了属于是。神圣归神圣，世俗归世俗，腓特烈的思绪没被扰乱：尽君士坦丁被藤立香打扮得很光鲜，但这东罗兑现战争收益还很难说。

藤立香在外，漏一个两个皇帝不也太正常了，既然漏了一个他，还不能多漏一个查理曼了？突发之事也让他不得不低为先。

        之前若安游说西欧时，称藤立香是庇佑东罗的天使，此次东征受主的征召。听闻去年一年的战绩，他对此深信不疑。此行期望自然是想通过东罗对藤立香施加影响、缓解哈布斯堡在东的压力，如果能对分裂的德意志伸出援手，那就更好。

        撕破脸不敢，跪不想。君士坦丁整个人的心态很矛盾的。心态归心态，他没有改变自己的目标。他期望的是保持面，把这件事平稳过渡过去。

        于是他对预期进行了调整：和贞德同场刷个脸，打几天差不多收兵就得了。他对贞德的感觉和法王不一样，蹭面子归蹭，多一层提防。

        问题回到之前，哈布斯堡在特异点的问题又是只有一个入海口，真要拿小亚细亚并提升实控力，腓特烈需要一个代理人，这代理人必须有海岸线、军队、能为他提供固定的收益。

        显然，查理曼也能料到君士坦丁的想法。查理曼在迦勒底不愿意主动提某的记录、罗和西欧的过去是一回事，但是对特异点时政的好奇是另一回事。只是先前君士坦丁为一个外交场合的奥古斯都名动用从者权能，让他觉得这位东罗后人有种亦正亦邪的气质。

        但卡尔大帝毕竟是欧洲之父，容一句话、继续观察的气度还是有。所以查理曼套上兜帽，假作巴西琉斯的随从陪行，让这场谈判的后续置于监督之下。

        君士坦丁没什么一步到位的好办法，毕竟祖宗之法他也很难变。他自己能的是把新属地化为皇帝私产。因为雅典还留着不少前朝贵族，所以可以预见地，耕地会很快回到贵族手中。所以因地制宜、让渡一分主权获取现金，是他想在雅典的尝试。

        视线回到谈判桌上，君士坦丁自己面对的问题一目了然：十字军出面、旧国失地不能不回，但是拿了地也没法清偿债务，只能把国家渐渐拖垮。不过，如果把主权、理权和债权拆开，他还有商谈的余地。

        腓特烈是特异点15世纪的人类，他不是英灵、没看过未来剧本

        只是，在陆路拿地的机会不多，西南无力伸手，东边原来有机会、但被藤立香犁过了、这次来君士坦丁堡还是冲着曲线救国，北边分裂的德意志让他棘手很多年了，没有实控权力。所以，要是多了海外的小亚细亚领土，对王朝而言会是一个极大的增强。

        查理曼见双方真的到了不讲统、只谈条件，而且这条件对腓特烈堪称优待，也放下心来。

        至于这次十字军东征的结果，腓特烈的首要期望收益就是钱，资金来源于女教皇和东罗皇帝，这是出征前就谈好了的。此刻尚未进入战时，腓特烈对女教皇的给付能力尚无明确的了解，但是先前因为挪用君士坦丁堡城建资金给十字军一事，让他起了疑，最大嫌疑人就是法王，但不能说。

        但是另一方面，君士坦丁其实也有点期望查理曼当年和伊琳娜能成，比起伊琳娜让地赔款的昏，他觉得查理曼会扩大更好的疆域、奠定更好的基石，延缓必定的分裂。没错，延缓而不是改变，他不指望一次联姻改变历史，西欧和希腊的分裂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历史之变数亦受伟人之恩泽，毕竟中间有几百年，如果如他所愿，到他这一代，教权皇权孰上孰下、异教徒能否进入欧罗巴，亦不可知。

        哈布斯堡在特异点的问题是只有一个入海口，就是出发时的科佩尔。靠一个海港很难掌控远在尔拉海的小亚细亚，就近来看，腓特烈对地的期望是伊奥尼亚群岛和西希腊区的岛屿，那些地不好，聊胜于无。而且就算拿了，期望也是卖给东罗皇帝折现。这样一来，兜兜转转，双方竟然有了共同的利益。

        至于地，腓特烈到君士坦丁堡之前不是没考虑过凯旋拿地，因为贞德不可能输。但是考虑到十字军的出征方向和战线，打完耶路撒冷到了。拿地对哈布斯堡而言不现实，或者说拿不到很好的地。

        腓特烈的思绪也很实际，他没想过在对方主场要罗正统的番位。

        另外，东罗面临的另一重问题是，如果以本国名义在本土收取赋税，会很困难。前朝存在的问题是打下来的地按照律法分，最终会很快动到贵族手上，无论地方和中央的对抗还是田产归属，都会让皇室难以获得赋税。

        但是比起钱，腓特烈确实更想要地，他当时面对的问题是，德意志大一些，所以内的分裂比东罗更大，他几番尝试，不住，只能把力集中在扩大哈布斯堡王朝自的领地上。

        于是他和腓特烈讨论的是：十字军打下来的地依然是罗人的土地，德意志神圣罗获取主权，东罗代为理、主要是收税款――国家级包税、封臣监督。

        这对腓特烈而言，其实是个过优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