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丹枫大人,是在持明族的祭祀仪典上。
那时我心智尚且年幼,shen高还不足六尺,即便与同伴一起偷偷爬到近chu1的石zhu上也看不到祭坛上的全貌。持明是古老又传统的种族,所有的仪式都庄严肃穆,唯独我们几个不怕死的,避着龙师的视线跑到这——倒也不是全然不怕,只是瞻仰过那座清崛的雕像后,对深居简出的龙尊真容产生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四下一片寂静,便听得空中传来潺潺水声。我低tou看去,持明族人垂着tou,不敢将目光往祭坛上投去一眼;龙师皱着眉,腰板ting直站成面对的两排,他们紧紧盯着开始出现异动的祭坛,像是生怕一个没注意就会出了什么岔子。我心里泛起得逞的幼稚喜悦,心想,难怪没人来guan我们。
只见祭坛中央漾起一朵浅浅的水花,随后涌起的璀璨光芒中飘出烟也似的薄雾,空气中散开一缕带着冷意的淡淡莲香。我有些吃惊,目光被那雾气捉住一般移不开,层层白霭后,一只花ban边沿嵌着鎏金、通ti呈现青白色的莲静静盛开,粼粼珠光在莲shen周围浮动,我眨了眨眼。就在我眨眼的刹那过后,那朵清丽的仙迹成了神女的莲座——他shen着绣着莲纹的龙尊华服,一只手背在shen后,踮脚以足尖立于莲花中央。他tou上龙角jing1致得像持明巧匠jing1心打造的玉石,瀑般黑发微微飘起,其中恰巧lou出被青色腰封裹紧的细韧腰shen,背后的镂空莲纹里luolou出一片禁忌的洁白pi肤,其下莹run的龙尾正如他本人一般泛着淡淡的黛色光芒。
我的眼神极其冒犯地在他shen上聚焦了许久——即使我这个角度窥探不到他的脸,即使我在那个年纪甚至还未明晰美丑的概念。但毫无疑问,他是极美的。这就是我对饮月君,丹枫大人的第一印象。
龙尊现shen,偌大的鳞渊境便静谧得仿佛是为了让我能仔细聆听丹枫大人走下莲座的脚步声——很遗憾,他赤luo着双足,如同谪仙一般飘在空中,我想是鳞渊境的地面不敢碰他,怕把他弄脏了。丹枫大人站定后,什么话也没说,他似乎抬tou往龙师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便挥动双臂,水袖所到之chu1落下纷纷的白花ban,他徐徐转shen,那双不染纤尘的luo足也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在为持明tiao祈祝的舞蹈。丹枫大人shen形款款,娉娉袅袅的舞姿宛如水中倒映一轮影影绰绰的瘦月亮,而在他转过shen时,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我想或许我不该多贪图那一眼,因为我的得寸进尺——造就了缠绕我一生的心魔。
如果说祭祀本shen是极为严肃的事,那么龙尊的存在便是与这气氛相悖的最大纰漏。他的面bu线条收进窄窄的下颌,让他看起来更为清瘦,那双眼在细密睫mao扇动间xie出翡色的光,细长的眉微微舒展,看起来无喜无悲。他好像在看着天空,又像在看着足下的信徒。龙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一丝情绪波动,所幸眼下两抹朱砂赋予的艳色减弱了一些疏离感。那张脸美得有些模糊了xing别的界限,以至于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龙尊认为了女子。
我舍不得再眨一次眼,生怕漏看龙尊一分,他会在我眼pi底下化作一缕清风飘散了。那双小巧的足往前迈了两步,我清晰地听到安静的场地内突兀传来几声压抑的cu重呼xi声——小孩子总是听到什么动静就止不住好奇心攒动,我也一样,于是我往那方向投去余光,只见位于祭坛前排的信徒其中有几个tou压得更低,完全趴伏于地面上不敢zuo声,shenti颤抖着像是在大chuan气;有几个持明则放肆地抬高下巴,他们的目光分毫不掩饰地直勾勾黏在丹枫大人的脚腕上,脸上挂着淫猥又为刻意保持涵养ying撑出来的假笑,如果不是还有龙师在旁、且这是在祭典仪式上,我想这群野兽会脱去人pi伪装,纷纷扑上去把丹枫大人撕成碎片。
这对当时还是个稚童的我,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一场氛围暧昧又诡异的视jian正在我眼前发生,可我只是大脑发热、hou结gun动。
那可是龙尊、怎么能……对他产生大不敬的念tou?
祭典结束后的好几天,我的内心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同伴叫我去玩耍也被我拒绝了。他们嫌我没趣,成群结队地跑远了,而我独自坐在池塘边,呆呆地看着平静的水面。鳞渊境的水面,还是那么平静吗?丹枫大人……他还好吗?
我兀自出神,眼前的水面仿佛浮现出了丹枫大人那张天仙似的脸。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与丹枫大人素不相识,心里却时时念着他。我脚下是冰凉凉的池水,下shen却一阵火热,这感受太过陌生,我又怎么经历过?一时间,我害怕得狠狠地摁住了kua下的凸起,狼狈地往家里逃去,一路上承受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当夜,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闭上眼睛便是丹枫大人tiao舞的shen姿。大脑不受我控制地回忆起下午的经历,母亲骂骂咧咧地帮我洗亵ku时我听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