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不负记得分明,刚认识骆枕匣那会儿这个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壮实,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能一脚把骆枕匣踹到床下面去。现在大概是条件改善了,军中的伙食好了,骆枕匣比从前壮实不少,他现在已经没办法一脚把骆枕匣踹下床去。
要是回不来,总要有东西留给你。
前两日还同我在一起,今日就只留一截发在我这里。
骆枕匣张开臂膀,任他在自己上戳来戳去,笑着对他说:“有没有更放心一点?”
“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得下心。”
阴不负转听见有人叫骆枕匣过去吃饭,便想起来,骆枕匣他们一行人是昨夜半夜三更出城去的,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便伸手推着骆枕匣让这人先去吃一顿饭补充一下力。
阴不负着那截发,看着骆枕匣急匆匆去集合的背影,想说――
“傻气。”阴不负上上下下打量骆枕匣一番,见这个人活动自如面色如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抬的时候见骆枕匣肩上的衣裳有破了,阴不负又去扯那块布料,看见破开的布料底下有一小片伤,便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膏递过去,同骆枕匣说“回换下来了拿到我那儿去,我给你补补衣裳。”
阴不负耳尖红起来,飞快地将手抽回去,小声骂一句没个正经。
“我早吃过了。”
“你不要老想着把我踹下去,你说两句和话我自然......”
骆枕匣伸手抓住他的手了,又问:“真的不留一会儿?”
好狠心的一个大将军。
骆枕匣下意识想伸手抱他,又怕自己上厚厚的盔甲硌到这个人,便只能站在那里对着阴不负笑。
好在消息有误,来的不是蛮子的大军,只是几个哨探而已,出城的将士们查探一番便平安归来。
骆枕匣连上的盔甲都来不及卸,忙走过去找他。
阴不负站在那里,上披着午后的阳光,整个人透出一子意。
回营的时候人多,难免有几分杂乱,阴不负踮着脚往人群里张望,找那个熟悉的人影。
“医馆还要收拾东西,我赶着回去......放开,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军中常有这样的事情,要出城去的人总会给重要的人留下点东西。
“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稀奇事。”骆枕匣抓着阴不负的手,得寸进尺地想往自己脸上贴。
骆枕匣将药膏揣进怀里,问他――为什么叫我少吃点东西。
阴不负轻声讲完,又伸手戳戳骆枕匣上的盔甲:“这个倒是比之前的厚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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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不负轻咳了两声,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我之前明明还踹得动你。”
想着......总要有东西留给你。”
骆枕匣也听见了,却没着急过去,问阴不负说:“你要不要来蹭一顿饭?”
阴不负一脚轻踹到骆枕匣小上去,看着骆枕匣本就脏兮兮的衣裳上又多了个明晃晃的黑脚印,满意地点了点说:“骆枕匣,你自己慢慢洗。”
骆枕匣应下来。
有够坏脾气的。
阴不负叹了口气:“你们把军医都带出去,营里的伤员没人照料,我只能先留着营里搭把手......顺便等等你。”
阴不负越想越气,抬又看见骆枕匣笑得不怀好意。
鬼才信这一句。
骆枕匣问他说:“你怎么还在营里?”
阴不负又戳戳骆枕匣的膛说:“骆枕匣,你能不能少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