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恩。
神啊,矜怜我等。
少年把贴在心脏旁边,好温柔又好亲昵,就像他从未离去。罪过的轭是他手所绑的,犹如轭绳缚在我颈项上,他使我的力量衰败。
――主将我交在我所不能敌挡的人手中。
乌尔娜哽咽的泣音像是被手撕裂的绸缎,在他的笑声里碎得好动听,因为愉悦了诸天,多少痛苦被尊为神圣。何为摩耶,临到窄门蓦然回,那颗眼睛砸破了虚伪的本我,她背过去不听不看往下走,出卖少女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灵魂的一半也被撕下来炙烤,目光到最深的地方,一瞬间撞痛了良知,使在他手心里的心脏怦然而动。
虹的表面蒙着一层白色,兽像的眼睛煮熟了没有半点震慑效果,少年低下将眼珠连同白肌肤一起咬住,可她心里的眼睛始终也吞不走,强酸不能腐蚀,烈火不能杀灭。额相,微微颔首,见到他睫疏疏上翘分明,颜色如咬了一口再也吐不出来的苹果,那一刻乌尔娜读懂了少年情眼光里未完的那分――苟活是上位允许的堕落。
就这样轻轻地、轻轻把她仰面推倒在餐桌上,灯光照耀着失血面庞,惨白得像陶瓷像羔羊,长发在背后铺开仿佛一泓艳的黑泉水,有一种被污染的感觉。
看吧,听吧,他是那么单弱纯真的一个小男孩,如果不是她允许的话――不可能如此轻易将她撕开,这是残忍的沉默,幽暗的媾和。站在众生之前切腹牺牲,再一次挥刀把她的肚子切成两半,鼓鼓的内容动得亦很熟悉,使少年想起记忆深那张还没被折磨到乱七八糟的脸――骑士长引颈待戮的样子,弃手一掷,枪上如有赫赫风雷,婊子也有凛冽之美。
神在渊面上独行,纸船悠悠浮起,着了袍角,回到创世纪。
“我......又死了吗?”
“这次没有,啊――你终于发现自己醒过来了?”
少年抚摸她的面庞,莞尔笑之,亲吻她汗涔涔的额,的嘴一碰,温得有种洗礼的感觉,眼神脉脉而容光焕发,那样美,方知大梦初醒,太天真太纯洁太可恨。
“男人的好,有让你觉得开心吗?”
还有一半的灵魂没在梦里而她的长发被抓在手里不可逃避,于是少年只不过动了动手指,就把她整个都从里面拖出来了。
少年仍把她的下肢放在餐厅的长桌上,粉碎的双很曲折地搭在高背椅的扶手上,看上去那么长,那么动人,显得还活着这件事情是那么绝望,肤被餐厅的大灯照耀着呈现出一种酷烈的白,犹如银盘上的羊羔或碎了满地的陶瓷。
“我好高兴,只因你心中这样的爱我,才会一次又一次梦到我。”
他心中以为此刻乌尔娜淋淋的脸上、蓝盈盈的眼分外可爱,像眼泪冰冻成的一片大海,只要挑剜出来就会化开。少年不断掬水淋在她七零八落的肉上,像庄严洗礼亦像拭食材,在他掌心相的地方,她英丽的脸上所有表情都死掉了,被血汗冲刷得呈现出彻底的洁净,紧绷的腹微微搐动着,几乎有一种幼兽生食其母的惨烈。
――他从高天使火进入我的骨,克制了我;他铺下网罗,绊我的脚,使我转回,他使我终日凄凉发昏。
“呃啊啊――!”
她惨叫,口齿剧烈颤抖,难以忍受这般生吞活剐之痛,间泻出水汽如雾如纱又白又洁――是不是很痛?没关系,美人鱼站起来必须在刀尖上行走,个柔弱女人本就是痛苦的,她的吃痛是破天荒的美丽化妆。
“因为乌尔娜是女孩子、是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