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家里一直有个地下室来着，这几天也能收拾出来了；费可，我不会相信你的辩解，理由，养好还完债，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也不拦着，只要你受得住。”

        “程总？”

        程浩从床上站起，从旁边取出今早出门买的床上木桌，放在费可旁，又将放在门口的还热乎的粥和一些清汤小菜以及方医生开的营养和蔬菜汁放在桌板上，递给费可餐。

        费可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抽动一下，言又止后，终于是大着胆子，慢慢的挤牙膏一般，挤出一句话：

        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餐和热乎乎的食物，费可和程浩对视一眼，看不出眼前之人的想法，他只觉得似乎从这场晚宴过后，他再也看不透程浩此人――但无所谓，费可扯出个笑脸，反正这人目前不打算找他算账，而且落在程浩手里，也比落在老变态陈树发手里好上百倍。

        当时在费可康复之前，他也知自己不舍得去拷问，去找费可算旧账――毕竟以自己的手段，他可不想将来要被自己捆一辈子的人落下什么终后遗症。

        “不用谢，你就当我犯贱”

        “嗯，“

        似乎是想打破这沉闷的空气，费可想了想，组织组织语言再次抬，出一抹略带讨好的的笑，尝试着靠近眼前低气压的男人，抬起仍旧疼痛的肩膀，想要去碰程浩脖子上那个已然结痂的疤痕。

        看着眼前似乎又在飞速思考打算编造话语的费可，程浩叹了口气，松开费可的手，他也知，现在是听不见一句眼前此人的真话。

        之后算不算账也没事，也就是痛点，让程浩出完气就走呗。

        费可听到此话，咬了咬嘴，他本着自欺欺人的，只要自己不提，事情就默认短暂翻篇的想法，想着等气氛缓和点，先跟程浩歉，完事儿用自己骗来赚翻倍的钱还给程浩，就离开他家，先去酒店对付几天再说；程浩这一句话直接给他本就没恢复的大脑整宕机了。

        “谢谢哥。“

        程浩看着眼前明显又愣神的小骗子，将他伸出来的手握住，按在自己脖颈的伤疤上，双眼幽幽的直视这费可，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终于是给这祖宗喂完东西，程浩将餐收拾得差不多时，就看到这小骗子眼子耷拉着，一点一点，似乎是血糖上升又要睡着的迹象。

        “嗯。”

        “费可，你叫我什么？”

        “费可，别的不提，你是真不知我除了这破伤口，还有哪里痛吗？“

透力的一声询问，费可一个激灵，混沌的脑子稍许清醒，整理了下表情，略带尴尬的抬，他目前还不是那么想面对受害者本人。

        “不要着急，费可，好好恢复，恢复好了连沙发都没得睡。”

        听到一声冰冷的程总，程浩眼前一黑，感觉本来因为昨晚，这小骗子无意识的黏黏糊糊，稍微拼凑点的千疮百孔的心又碎开了。

        这么想着，费可心安的接过碗筷，略显狼狈的慢慢吞咽着食物，好，这粥味熟悉又好吃，似乎是之前自己说过很喜欢的一家粤菜店，想到这里，他脑海里是彻底不懂程浩了，就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也太平静了，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别折腾了，我喂你。“

        “哥，我睡沙发吧，万一血了，脏。“

        “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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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知其中费可演的成分有多大，但还是勾起嘴角：

        看了眼面无表情端着碗和勺子的程浩，费可出个讨巧的笑：

        “哥，我――“

        “程哥，谢谢你，呃，昨天，伤口还痛吗？”

        “先吃饭吧，养好再说。“

        听到缓慢的，尾调还拖长带着撒意味的一声回应，程浩也没说啥，只是平静的将东西收拾好，盯着一半演技一半真困了的费可，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准备盖上被子时，费可一只手按在了他手上

        “算了，你不想说没事，“

        看着眼前躺着半睁着眼，可怜兮兮的目光但还是要象征说一句的费可，程浩强忍住收拾他的望，嗤笑一声把费可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随后回复到：

        看着眼前的人磨磨蹭蹭，一点点用着受伤的胳膊，一点点把汤勺和饭菜挪到嘴边，一顿饭吃了快半个点还在折腾的费可，程浩抿了抿嘴，暗骂自己一句犯贱，夺过费可手上的汤勺：

        程浩黑着脸靠近床边，把挪了一般的费可又给挪回去，再把他的脸掰正，着眼前心虚的人正视自己：

        “程，程哥。”

        他捻好被子，起带上门，出门前回看了眼整个缩进被子鼓起一团的费可：

        程浩听到不算满意，但好歹不是那么冰冷的称呼终于是放过了费可的脑袋，坐到床的一边，盯着眼前说完这句话又默默低，逃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