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从公司回家以后，费可正好无所事事的从主卧，出来，盯着那一堆自己的物件发呆，听见门开的声音下意识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程浩抚平费可皱着的眉，看着因为自己的承诺而微微勾起嘴角、心情似乎有些平复的某人，心里的石终于落下了。

        程浩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笑意却略显僵的费可，将他带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没什么，”

        “是，但至少，你会逐渐拥有这个权利。”

        他想让费可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再拈花惹草，然后把费可留在边一辈子，而不是想彻底毁了费可；他此时无比的庆幸，自己在看到费可满伤痕，甚至丧失求生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进行猛烈地报复，而是选择先养好这小骗子的伤势。

        “哥？你怎么了？”

        等费可完全回过神，慢慢地意识到自己缩在程浩怀里，悄悄地挪出去，抬起时，他看到程浩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他：

        他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个没有真心，不会被捂热的骗子，一边又在内心呐喊，可是他这段人生，除了这种活法，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

        “哥，其实我也没有很――”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扭曲的家庭、孕期出轨的父亲，迫他替考的继母、暴躁不把他当人的弟弟，绝望之下选择断送的前途和好不容易重拾希望又被公开刑，接连打击的羞辱。

        “费可，东西看过了就过去了，虽然你的过去不会让我原谅你干的所有事情，但是，”

        “不过什么？”

        “嗯，哥知，只是这次她给的是资料。”

        “哥，公不公平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

        突然被程浩抱住的费可一脸懵，两人这么亲密地接，不带任何意味，只是表达宽的拥抱，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程浩掰过一脸“理所应当，没有这样期待过”的费可，和他对视：

        他看到程浩反常的没有挂着一副笑意阴阳怪气自己，而是一脸复杂，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怎么了这是，大受打击的模样。

        “嗯，他们也只是想想，不过”

        “只是从何珊那里知了一些事情。”

        他想起费可第一次被自己带回家，好奇的样子；他想起费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后很真挚的，开心的告诉自己，这比床舒服的样子；想起每一次一时兴起，带着费可一起去添置，独属于费可的物品时费可偶尔出的复杂的眼神；想起每一次费可出破绽或者惹他生气，被他堪称专制的暴的责罚之后小心翼翼去讨好他，仿佛害怕被抛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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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是对面这位是费可薛定谔的“初恋“，程浩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语。

        听到何珊模棱两可的结束语，程浩看着挂断的电话愣了半响，啧了一声，抖抖西装外套，下楼查看自己的电脑。

传出意料中的回答，何珊也没有说什么，接着说：

        其实，程浩这些日子也在思考。他也早早意识到自己对费可的感情不是简单的金主或玩伴的关系，也不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只是这口气他程浩是咽不下，出轨还同时出俩，真能耐啊。

        “放心，养着呢，我就算要对他怎么样，也不想玩一个死人。“

        “啊，她呀，她的话有真有假吧。”

        看着程浩严肃的表情，费可脑子一转，大概猜到了何珊说了什么。无非是害怕程浩一怒之下对自己什么要进ICU的事情，一脑地把自己那些掩藏的过往全抖出去了。

        确实如何珊所言，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发件人是何珊，而邮件的内容，让程浩在办公室内沉默了很久。

        “那么，我们的小骗子养好了的伤，之前的事也说明白了，是不是接下来该哥清算了呢？”

        程浩一开始是半信半疑的，这不仅和现在的小骗子费可相差甚远，而且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这么绝望的前半生。

        话说到一半，费可的眼神不由得躲闪，嘴蠕动着，想要再挤出几个词汇，却感觉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只能抬苦笑着看着程浩的眼睛：

        “费可，他――”

        听到话筒对面何珊短暂的沉默，程浩意识到一丝不对，也带上些许不耐烦：

        “那就好，除了之前这些人说的这些，嗯；我给你邮件发了一些文件，如果程总有时间的话，可以看看，是有关费可的。虽然一个人悲惨的经历并不能成为他犯错的借口，但如果程总并不只是单纯的想报复他，那了解他的过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账是要算的，但小骗子也是要好好养的。

        程浩将费可松开，盯着费可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表情，

        “我保证，那些不公平的事情，之后不会再有了。”

        程浩似乎也能感受到眼前此人的不解，他什么也没说，在费可疑惑还带点惊恐的目光下，靠近，抱了抱眼前这个明显惶恐的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