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在害怕。」
叶行秋挑眉:“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第一次知了,害怕。」
池深五岁的时候从豹子堆里被人捡回了凌雪阁。
他那便宜师父教了他一个月,立刻把人提溜出去炫耀自己徒弟是武学奇才,他嘘了半天,回一看,池深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房梁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屋子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从小被豹子养大的徒弟和野兽混在一起数年,上一些习已经改不掉了。
池深只用了寻常弟子一半的时间就从昭明苑进了吴钩台,他好像天生就适合杀手,血和心都是冷的。在旁人还会为了手刃好友而痛苦的时候,池深面无表情地将链刃从同门的膛上出来,他歪着观察地上还在垂死挣扎的躯,又一次举起链刃狠狠扎进血窟窿里,如此反复,直到确保任务对象彻底咽气。
被杀掉的同门比池深早入门三年,见谁都爱笑,平日里没少关心这个格古怪的师弟,任务完成回山时还会给他带山下的点心吃。
池深提着他的颅回阁复命,听到边有人窃窃私语,说他在畜生堆里长大,所以活得也不像个人,和畜生一样冷血。
池深毫不在意,他把颅丢给接应人,寻了个阴凉地三两步翻上树睡起了觉。
――没有感情,也就没有弱点,他是一把天生的好刀。
可当他那晚遍寻不到叶行秋的影时,池深心第一次涌起一阵恐惧。
他顺着信号弹的方向疾奔,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泥水里生死不明的叶行秋。他闭着眼,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隔着雨幕看不清口是否还有起伏。
池深见过许多濒死之人,他的同门、他的敌人,却从没有人让他探查呼的动作犹豫了一瞬。
――如果叶行秋真的死了呢?
他想到这个可能,浑的血都冷了下来,内那陌生的情绪正在横冲直撞,他甚至克制不住想要发出野兽的嘶吼。
池深不明白,却记得他那师父教他人类行事时形容过这种感觉,于是他如实告诉了叶行秋:
他在害怕。
叶行秋听完后过了好一阵才开口:
“以为我会死,所以害怕?”
池深点了点。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叶行秋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示意池深靠过来一点。
池深双手撑在床沿,听他的话俯凑近。
叶行秋略仰起,印上了池深的双。他刚喝过水,还是的,只是简单地贴了一会儿就分开了,并不能算得上一个吻。
两个人离得极近,说话间温热的呼落到对方脸上。
“现在呢?”
「不知,有点乱。」
“想要继续刚才的事吗?”
「想。」
叶行秋笑了起来:
“那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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