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永无止境的火,是否某一瞬,化成瓢泼大雨,你空空等待着劈下来雷,空空等待着,红绸飘落,虚无一物的寝殿下,扣紧你手的人.
文/摆烂
<焚火尽>
你为什么要笑呢?他对着你,对着火,对着焚烧的自己,为什么在笑呢?
你回过神,水却溅了一地,你想拭去痕迹,却只见自己的手中血迹,这哪里是水,分明是血啊,这哪里又是他,分明是尸首啊.
你恍然的摇了摇tou,又顷刻分神,看着殿内铺吊满面的红绸,而斑驳陆离的烛火下,那些残肢碎肉覆盖了表层,留下一片旖丽,诡谲.
你突感一阵厌恶,闷燥间的作呕几乎溢出,涌起nong1郁的阴戾来,你摆了摆手,先跨进屏风,坐入高台,手下人领了命,扶来东西就退去了,而呈上来的,正正是同他埋葬的酒.
你低着眉,盯向这杯透亮的醇酒,顾间惘然了,鼻尖全是满烈的浆香,可谁会料到呢,它倾刻间就能把人推至终端了,你僵ying的伸出手臂,正如当初,那双迫然遗忘,握不稳当的手.
你掐紧手中的鸩酒,在扼杀间,想饮尽,想穿hou,想大发慈悲去ti会下,那血色间的胃yegungun涌入chun腔的泪,那止不住颤而失去温nuan的手,那恨不得想扯进指间咬碎的眼睛,讨厌鎏金,讨厌稠红,讨厌烈焰火光摇曳下的飞蛾.
咯嗒――你的指间被割烂,酒洒了,毒也没了,你想恨也恨不到了,人也是,死了就是死了.
你顿感无趣,偏偏倚了个shen,心思飘摇的怪,只叹杯是玉,易碎,这太不足挂齿了,但他shen居高殿,喝的杯是金是铁捶塑,呵,看似实满,却也易碎.
全清干净了,你低声吩咐一句,无视那横七竖八的尸shen,便提着红绸,勾到手中摩挲,缎面舒ruan,瑰丽非凡,独独没有你摸他时,倾覆上来的手,没劲,人都死了,麻烦也没了,却还是那么没劲.
你望向窗棂,松卸了嗜血的狠意,却松不开捻着锦绸的蛮劲,你想和谁叫板呢,又能和谁讨价还价呢,雨落雷闪啊,原本该是某人会讨厌的天时,现在倒是轮到你了.
雨落雷闪啊,你嘴里又嚼起两个字,shen影却不紧不慢的踏步燃烧,焚毁,终究烟消云散,彻底迷失进雨夜里了.
<尖枝芽>
你怔住了,血色滴剑,红绸勾着发丝绕起春风,但那眼前飘曳花ban的春光,活像个囚牢,它要把你囚回到那片幽兰地中,比如这般,同样的阳光明朗,微风拂面,馥郁芬芳,同样的两个人,却早就天翻地覆,面目皆非.
他轻轻提chun,偏tou倚起颈间的利刃,倚起延绵血liu的剑锋,在对你微笑,他开了口,全是你听来扭曲又驳杂的词.
咣当――剑砸落入地下,你的手不稳,心更不稳,而血ye溅在锋剑上,脖颈上,你瞪大眼睛,血色已经定格在你的眸子里,倏地被恐惧席卷,闪过眼前的,是他指间颤抖的手,是他chun角刺目的血,是他眸底涟漪的水.
你无意窥探,天命却属意你,反送来了一场劫难,可叫这一切,刹时从现实中破碎,映出你的挫败而丑态百出.
你低下tou,呢喃两个字不停的叫,叫的甚是荒谬,甚是可笑,你叫着,咬着,挤着hou腔闷笑,积郁的人更止不住昏眩,也止不住讥诮,那他呢,现在是否还对着我笑呢?
你晕了tou了,指间剧烈痉挛,哆嗦着,抽搐着,你暗地攥紧指骨,顺着余力颠簸,仅想直直掐住那斑驳不堪的脖颈,仅想狠狠堵住那汩汩而liu的血guan.
你反复辗转,反复折磨,竟无从得知,你是想折断jiao艳的花,还是想怜惜脆弱的jing2了,刹那间,无人重逢必欣悦,必欢愉.
你严重尝到了反噬,可怖的厌恶把你送葬,将你埋进无碑的坟,不想求点香的火,不想求烛影照she1出他那艳丽pinang下,盘锯而来的毒牙.
你才发现你在哭,牙床很抖,悚然趋近,本能将脑子固化,shenti进而麻木,僵直,而恶心感卷进漩涡,要从你的胃里钻孔而出,肮脏的,令人作呕的,痛痛快快的倾xie在口she2中,暴毙在他眼前.
你仍旧堵不住汩汩而落的泪珠,你怎可能认错,又怎敢能认对,所以,崩陷的人到底是谁,焚烬的人到底又是谁,这全是一场荒唐无稽的梦罢了,你自从踏进火海起,就看不见任何意义.
你狠狠咬住she2gen,把所有的怒chao绞进肺里,随着呼xi窒亡而失重,坠碎了一地真心,不,不是的,或许不需要这种东西了,你知dao的,那场虚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