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只感觉自己chu1于一片混沌之中,时而被投入冰山般的严寒,时而又坠入火山一般的炙热,眼前的图景被胡乱地打碎排列再重组,随即又化成一个色彩凌乱的漩涡。
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又好像没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如同gun沸的热水将其熏蒸,掩埋,xiong中压了一块石tou,让他透不过气,不住地chuan。
不知dao过了多久,他感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敷在自己额tou上。他呻yin一声,睁开眼睛,眼前犹自模糊,过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是李密的脸。
“你醒了。”李密温和dao,“想不想吃东西?”
李靖摇摇tou,他自觉xiong胁苦满,不思饮食,但神智尚清,便问:“师父呢?”
“从者不受致命伤不会有xing命之虞。”李密对李靖说,“他们都有自愈能力,能力的大小gen据御主的魔力nong1度而定。药师魔力充足,殿下最多五日便能痊愈了。”
这就是魔术师世家的好chu1,李靖第一次对自己的出shen略感欣wei。
可李密话风一转:“倒是你,这么不小心,不爱惜自己的shenti。大将军好生担心你。”
李靖试图把自己抻起来:“我要去见师父。”
“别。你现在shenti弱。你师父那边有人照顾,而且他现在还睡着。等你和他shenti都好了,再见也不迟,”李密ying生生把人按下来,“快躺下罢。我陪你说会儿话。”
于是李靖便躺下来。屋子里点了安息香,让他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下来。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密聊着,得知李密原本是项羽的卿主,通过某些手段让渡给了杨玄感。
“长公子先天不足。”李密说,“因此由我为长公子提供魔力。恰好我们都推重项王,于是便召出了项王。项王一开始也不是很习惯,不过他总是愿意听我的话。”
李靖点点tou,他又略略听李密说了些什么,便不由自主睡了过去。
另一边,韩信醒过来,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他床前停住。
“项王。”
项羽不答,只是用手拈起他xiong口盖的布,确认伤口已经不再liu血,才松了口气。
“韩信。虽然你我都已经成了英灵,可在我眼里,你却还是像个人。”
韩信微笑:“项王无论是人还是英灵,都还是那副样子,丝毫没有变。”
项羽哼了一声:“你又想说我妇人之仁,是不是?我看你倒是ting受用的。”
“项王之仁是为将之仁,非为君之仁。”
“不然呢?”项羽把后一句话当zuo耳旁风,“跟着我的弟兄,可都是与我有血肉之亲,同乡之谊的楚人,都是江东的好男儿。在他们眼里我既是兄弟,又是父亲。韩信,你知dao么,我最后shen边只有二十八个人。楚人。”“你是楚人,我便不是楚人吗?”
黑夜里,韩信睁着眼睛,突然ding了他一句:“项王。将士们齐作楚歌的时候,不只你――我也在想家。很多人,很多……都说我是汉之功臣,其实我自己想着,我真的是汉臣吗?所谓逆臣,也是臣吗?”
项羽愣了,定定地盯着韩信,听他又说:“我想了很久,最后才想明白。我zuo不成汉臣,最后也当不了楚人。项王,我和你,都是战争的造物,以战争为生,因战争而亡。我们是同战争一同死去的。”
项羽久久未答,只是凝视着韩信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