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李靖韩信二人在越公府徘徊了多日。韩信那边没什么大事,三日内便行动如常,反倒是李靖乍一受风寒,ti内正邪相抗,时冷时热,郎中忙用了数副小柴胡汤补了,李靖shenti才慢慢恢复过来,但仍是虚弱,每日便用些清淡饮食,韩信便摆出师父的架子嗔怪他太不爱护自己,李靖点tou应着,心下却生起一片nuan意。
此日,众人正在房中用餐。此日饭桌上摆放的各色餐点一应俱全,值得一提的却是一dao名为“碎金饭”的主食,是杨素随天子南下扬州时发明的一dao美食,将鸡danye倒入锅中炒成碎碎的鸡dan末,再加入火tui一同翻炒,最后倒入白米饭拨匀,一并盛出。这样炒出来的米饭粒粒分明,金黄中缀着点点红,色香味俱全,韩信尤其爱吃,一连扒了好几碗。
刚放下碗筷,正堂便派人来唤,说又有大事。
他们进堂时,杨素还如往日一样,倚在案前气定神闲地翻阅着文书,只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内容,却不如他的神色那么足以让人气定神闲:“汉王杨谅反了。”
新帝上位方数年,杨谅便反了,对前者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tou。
杨素抬起tou来:“我早有预料,前来袭击我们的的刺客,正是杨谅的从者。他想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谋反,所以来我们这里探听情报。至于那个术士……”
“越公不妨想想,与汉王关系rong洽的高门子弟有谁。”李靖开口时,却看见shen旁韩信的神色微动,心tou百转千回,一瞬间竟了然了什么,连下面的话都停在了口中。
“药师。”杨素点点tou,“我并非没想过,但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杨玄感李密心tou同时闪过一个名字。
杨玄感率先开口:“萧摩诃?”
“没错。可是我始终不能确定。他已经七十三岁了。”杨素眉目间稍显lou出几许认真,“没想到还有魔力可用。当时破陈,虽说他大败于贺若弼,但那是因为后主薄待于他,他无心作战,心tou郁气不舒。gong里的郎君晋我为楚国公,让我这把老骨tou出去平叛――我们都老了,老tou子打老tou子有什么意思?”“可仗还是要打。”李密说,“不然越公以何堵朝野悠悠之口?”
“玄邃说的对。”杨素取下挂在bi上的一把宝剑,细细ca拭。李靖只知dao这剑的名字叫“锁河”,是杨素平日钟爱的佩剑。
“天子一言,群臣俯首。”杨素继续说,“若是不听,怕是无首可俯喽!”
话虽如此,李靖要注意到杨素说这句话时的神色极为平易,甚至带着一如既往的调笑意味。这就是杨素――他坚定了在心中重复了无数次的印象――无论面前的敌人姓甚名谁,都摆出一副举重若轻,闲庭信步的姿态。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极为可贵的,能够慑服人心的力量。李靖不想承认,但……但是……
他又瞥了一眼杨素,那人此时“锵”一声将利剑出鞘,颇有顾影自怜之风欣赏起浩浩剑锋。如水如冰一般的剑光liu泻开来,将杨素那张风霜半摧,却依旧威严凛凛的脸照得无比明亮。
……
众人都整理起行装时,李靖思前想后,终于还是迈进了平津阁。杨素正在整理一套颜色鲜明的披挂。
杨素未回首便唤:“药师。”
李靖抿了抿嘴,尽guan他已单独诣见杨素无数次,却依旧情不自禁地感到chang胃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