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见尘又骂了他几句,边探人脖子——脉搏动得惊人。谢归被他这么碰,就好像被什么蛊惑住似的,无意识地用脸去蹭他摸上脸颊的手指。
谢归在他靴下挣扎着,柳见尘加重了点力度,边默默衡量了一下:把这早已成一滩烂泥的谢归带离此地到徐北苜的小医馆,不是说办不到,而是风险太高。毕竟这么就等于把弱点暴在不知从哪个暗角觊觎他一举一动的敌人面前,而且随着暮色降临,那些蛰伏在暗的危险气息就要压不住了……柳见尘眉紧皱,感觉右愈合的骨又了起来——在这个特
来的,被玩得剩下一口气后再被卖到供人的场所,调教成只知吃男生存的生物。
“好热……”散落的白发搭在黑色的手套上,顺着轻哼的动作在柳见尘小臂的肤上垂扫起来,谢归急促的呼都仿佛带着,连话都好像变了味。他另一只手想去抓柳见尘,却被柳见尘侧躲开,落了个空。
谢归被他拽得生痛,另一只手抠着柳见尘的手套,留下出无力的反抗的痕迹。柳见尘见状甩开手,又踩上谢归的不让他逃。
“啊……!”谢归连话都讲得不利索,还能活动的手臂还想住前爬,结果被柳见尘一把抓住。
混了这么多年,柳见尘见了很多,亦知这并非稀奇的事情。于是他越想越有遏制不住的火自口燃烧,灼得他心脏抽痛。
“还给我!”
他一靠近,谢归又把刀举高了半分,挡在面前,抬看他的眼神就像只被得走投无路还在虚张声势的野兽,这却对柳见尘起不了半分威胁作用。
“烦着呢,老实点好吗。”
柳见尘敢保证,只要出了这巷子,一群肮脏的捕手绝对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在这种地方,把比自己弱小的存在踩在脚底下的征服感,让男人在下雌伏求饶的快感……野兽们总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凌辱弱者以寻求神愉悦。
眼下谢归好像已经陷入某种混乱中,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重新散涣,出迷茫的表情,但下一秒他突然又像被惊醒般想远离柳见尘,于是跌跌撞撞手脚并爬转向另一边。只是因为媚药的原因,他得像被人抽骨,连站起来都不能,只能扣着地匍匐前行。
柳见尘本还想刺他两句,此时也觉出一丝不对劲。谢归好像并不认得他,而同样的,他所了解的谢归并不会虚弱至此,除非……
“让我看看。”他捉起谢归的手腕把他捞起来,让他看向自己。
“又想去哪儿?”
“谢归!你他妈的给老子清醒点!”柳见尘一下慌了神,抓住谢归的肩膀对着他脸吼,狼狈的刀客才好像终于被吼得回过了神,眼睛慢慢对上焦,低声喃喃着。
“一年多了,我们亲爱的二把手终于知回来了?唉,不来找你的主子认罪就算了,还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扒光自己,是准备撅着屁去服务谁?嗯?”
柳见尘一脚踹在谢归的小腹上,对方没被他踢倒,只是反弓起了腰,柳见尘趁机一掰着他的手指,和玩闹似的轻而易举便缴了对方的械。
尽柳见尘对此很是不屑,可在这片泥潭中摸爬打生存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柳见尘怒极反笑,稍一用力就把谢归的脸扳到一边,出颊上清晰可见的艳红掌印。谢归角带着血,握着横刀的手在颤抖。
在谢归要摔趴在地前,柳见尘伸手去扶了他一把,才发现他温高得惊人,再细看时发现谢归连眼神都对不上焦,脸色也是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只往前走了两步,黑色长靴直接踩上了谢归的背,匍匐前行的一下就伏倒在脏污的暗巷。
谢归在迷糊间被人夺去武,急得扑向柳见尘想抢回来,却在失衡间往前摔。
空气中愈发烈的香味让柳见尘这下确定了,谢归是被人用了「红枝媚」。
这「红枝媚」是一种在现今在鬼市盛行的药物,只要一点点,便能使人丧失理智,在青楼中是极受欢迎的。若热度没法消解,那症状便会加深下去,同时散发出异香,直到服药之人失去神识,在今夜变成一只知求欢的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