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李承泽还不知,他是自己的哥哥。范闲想着,还是要他晚点知的好,不然碍于理原因不愿同自己亲近了怎么办。
“不会,没事。”他瞟到了柜子旁边的,抓起一颗范闲手里,算是他对方才说过的话出“深刻检讨”
“倒不如死了,撒手不来得痛快。”他又瞥向一旁的戒指。
“怕什么,不是没伤着我吗?”李承泽见他稳住形,抬手揽上范闲的后脖子,一把按在自己口。
“二殿下别打趣我了。”范闲被噎了一下,有些话李承泽能吃范闲一辈子。
“我信你,我信你……”范闲轻拍李承泽的胳膊,眼神示意让他睡会。
“我不希望你死……”范闲不知这算不算一个正式的表白,但的确是他的心里话,爱比恨多,感战胜了理。
啊……妖怪要吞人血了。
他不敢判断李承泽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是不信,而是细思极恐,范闲好像从来没真的参与进这场所有人的豪赌,像一颗边缘化的棋子,被蒙蔽了一切,但每每重要时候都是他去移动,清除前面的障碍,所有人的死亡和悲剧的重演,总有一个人默默审视全局…
许多事情,范闲不知的,甚至连他都不知的。
范闲猛的想起被李承泽救回来的范无救,他的死是板上钉钉,是二皇子救人心切,几经波折,这条命才堪堪保下。
“可你刚答应我好好活着。”范闲像个怨妇,给李承泽光着的大盖上被子裹成蚕宝宝。
“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这么神?”范闲纠结的时候李承泽已经睡了一觉,半个时辰都没到就起了,睡眠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李承泽平常不习武,板薄薄的也有不少肉,范闲伸手一抓就是好极了的手感,激得李承泽立刻推开他
“从前可是为了避我躲懒装病无所不用其极。”
他想要的人生,太过简单了,在皇家权势纷争下显得那样可笑又不可及。
“真要是你我想的那样,该怎么?”李承泽坐起,见范闲只有手肘撑着床面这一个借力点,毫不犹豫的拎起他的衣领往自己上拽。
“好啊,那我现在认为,要去死的另有其人,但一定不是我。”李承泽嚼碎一个,汁水在口腔里四溢,他想得极其明白,说这话时又感到无比窒息。
范闲的脑海中开始快速复盘之前的事,桩桩件件,皆有迹可循。
他们的矛盾点和相似点太像了,都是在局中看不清事态发展,却能清晰的摸到对方的境,只得互相提醒,步步为营。
二皇子李承泽才是最大的变数,如今他只需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和李承泽所说的话,便可计划好一切,给予背后的执棋者最后一击。
范闲不知的是,李承泽其实早就只剩这条路了。
“我说过,你离开长公主,我护你一世周全。”李云睿什么样的人,范闲可太知了,这女人城府颇深,给个圈套李承泽就往下,再不及时捞他,他真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死前知会你一声。”李承泽说的本是玩笑话,落到范闲耳朵里就是听不得的正经话,二皇子话音刚落就明显感受到后拥着他的人气压降到了冰点。
范闲闷在李承泽的口脸通红,是憋的是羞的他也不知,柔的感着实是让他明白那句牡丹花下死,鬼也风。
“今天真是…一轻松,难得。”李承泽就着范闲的姿势躺了下去,他好像在梦中梦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这,我不知。”范闲太知了,无非就是让二人发生实质的关系,或者直接要了谁的命,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个什么破房间。
范闲当真是吓了一,就自己这个板再给李承泽压个好胆儿的出去之后指不定得被快剑成个筛子。
“承泽…!”范闲下意识呼出声,手牢牢的按在李承泽腰边,差一点就在他上留个青紫的印子了。
范闲搂着李承泽的姿势始终没变,电子闹钟显示刚到下午一点,一片安静祥和。
“今天都这样过分了,你说明儿的任务会是什么?”
“突然觉着活得更累了。”李承泽感叹,如若这样,自己不仅得两边周旋奉承着,还得偶尔搞出点动静,又不能实际伤到人,甚至还得忙着和范闲谈风月…现在应该是谈情说爱了,整日不得闲。
范闲并没有到特别喜欢李承泽的程度,某种意义上讲李承泽害的人都不足以让范闲喜欢上他,可范闲现在偏离不了李承泽,况且李承泽也没让范闲恨到想死他的程度,不上不下。
变数,一定会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