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他说：“妈，以后周末下午我去张老师家，他辅导我的功课更方便。”

        他永远忘不掉周春红听到这句话后，仿佛天塌了的表情。

        “妈，你跟小区的阿姨打打麻将，不要累着了。”朱朝阳没有听到回应，叹口气，关上了门。

        出现在张东升家门口的，是愈发沉默的朱朝阳。他放下初次登门拜访而挑选的礼盒，张东升递给他一双拖鞋，他蹲下，从鞋面上薅下一绺金黄色的猫。

        张东升仿佛看到了他的问号，说：“不是之前那只，原来那只猫估计已经饿死了。”

        朱朝阳出奇怪的眼神：“你喜欢猫？”

        “只是养成了习惯。”被他盯着，张东升不由地开始解释，“之前的那只整天关在笼子里，太瘦了，唯唯诺诺的，不敢看人的眼睛。”

        “现在这只，你看。”小猫从阳台上张东升的手臂，冲朱朝阳喵喵地叫，“一有时间我就把它放出来，神劲很足。”

        对此无感的朱朝阳绕过他，四打量这栋房子的布局。装潢简洁的两室一厅，窗帘挽在两侧，出巨大的落地窗，客厅设施齐全，玄关的玻璃柜上放着一些木雕摆件。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左边墙后的卧室门闭着，略显昏暗。

        张东升把猫放回笼子，喂了点水。他洗完手，端着一盘瓜子花生放在茶几上，朱朝阳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他给的习题。

        室内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朱朝阳感觉有点热，脱了罩在外面的大衣，出米白线衫。他盯着正中央的印刷字，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余光瞥见张东升坐在小沙发上削着橙子，水果刀折出犀利的白光，有些刺眼，朱朝阳收回视线，再也没有看他。

        橙子切成八，连都给贴心地剥了，朱朝阳倒是不怀疑他会下毒，了句谢谢，面不改色地吃下。

        张东升又递来一杯可乐，朱朝阳写完最后一个公式，检查一遍答案后交给张东升，把可乐推开了：“我不喝这个。”

        张东升自己拿起来喝了：“朝阳同学，偶尔摄入一点碳酸饮料不会影响高。”

        朱朝阳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我不喝，也不全是因为高。”

        “那是什么原因？”

        “以后再说吧。”

        张东升拿他没办法，复又检查着他写的习题，指出了几个高中生在写大学题型时经常会犯的格式错误。

        他靠得极近，离朱朝阳的肘仅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左边眼睫微动，侧脸轮廓分明，温热的呼洒在纸张上，小分温度传到朱朝阳指尖，令他始终冰冷的心泛起丝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