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朱朝阳书桌上还有本摊开的练习册，草稿纸叠成厚厚一摞，显然已经写了不少题。于是叶军又夸赞起朱朝阳的成绩，说他能拿到竞赛第一是实至名归。而被他夸奖的人不卑不亢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是不能怪张东升心狠，朱晶晶对于他而言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也并不想关心她的死活。

        “叶叔叔，我没什么事，这几天好很多了，下周就回去上课。谢谢您来看望我。”朱朝阳看见叶驰放在背后的手里正拿着个盒子，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放在桌上，“送你的，同学们很希望你回去，每个人都给你准备了礼物。”

        张东升闻言，心中震。朱朝阳说的这句话意味着，之前在少年摔下去的那个小女孩很可能和他们有关，难真是朱朝阳推下去的？

        他走上前，手搭在朱朝阳肩上，与他一同看向桌上完美无缺的手绘心形线：“既然没法重来，那就向前看。”现在他只关心眼前的少年，关注自己的生活，其他事情到底跟他没关系。

        朱朝阳算是认可了他的话。也只有在张东升出现时，角落里一高一矮两人影才会消失，他不用靠着反复回忆当年的事，重温十六年生命里品尝到的那点甜。他推开张东升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尖在这手背上恋恋不舍地停留，不到一秒便擅自分离。

        整齐的物品以及装潢简约的风格，令叶军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为了考入警校是端正了先前的生活作风，曾经随意摆放的东西也要收拾得一丝不苟。

        但是现在，朱朝阳的存在有着更特殊的意义。

        女生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谁放心了，是你要看他的，我只是顺路和你一起来。”

        闻言叶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冲自家老爸翻了个白眼，朱朝阳给两人端来茶水，被叶军一把拦下：“不用麻烦，我们就是来看一眼，没事儿我们就放心了。”

        就此翻篇吧，张东升对自己说。

得不承认，他们之间也有温情脉脉的时刻。张东升想过不再索回这笔钱，甚至想过抚养她的生活，当她的监护人，可是他们一路要挟他，还想报警，那些事犹如千钧重担压得他不过气，张东升必须斩尽杀绝才能守住自己的秘密。

        “哎，局里接到临时通知明天必须出警，后面估计又要忙得不可开交了，只好提前一天过来。朝阳你没事吧，驰说你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上课，我打电话给你妈妈，她也跟我说了你的事，上次在学校门口见到你，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叶军将水果放在桌上，全然忘记了一旁局促不安的女儿，了把脸上的汗，“这些都是她要求我买的，你们俩要成为朋友就好了，驰语文好，你数学好，正好可以互相问问题。”

        朱朝阳没有当面拆开，他拿起盒子看了看上面印着的花纹，略显惊喜：“谢谢你叶同学。”他把盒子放到房间里，并允许叶军父母参观。

        突然客厅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朱朝阳，你在吗？我是叶驰。我和爸爸来看你。”

        “好好好，没你的份，是我行了吧。”叶军连连告饶。

        待他躲好，朱朝阳开了门，叶驰站在一边，后是提着水果牛朝他问好的叶军：“朝阳，听你妈妈说她出去了只有你在家，贸然打扰你别介意哈。”

        “要是能回到严良来找我的那一天，我不会跟他们说我家里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想着要去少年。可是说这些都没用，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他往后一靠，对着书架某发呆。

        朱朝阳想，张东升和他终究不一样。张东升了那些事从来活得好好的，而朱朝阳无比清楚，他和严良普普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从来不是幻觉，那些欢歌笑语的瞬间，那些真挚的感情，随着生离死别日益坚固，摧毁的那一刻就愈发痛彻心扉。

        以死成全朱朝阳，既是出于形势所迫，也是因为他是普普的朋友，是张东升认可的学生，心底最后的善意迸发，他留朱朝阳的命，更要他再也见不得光，成为下一个自己。

        朱朝阳给两人递鞋套：“叶叔叔好，您不是说明天再来吗？”

        朱朝阳迅速回看了后人一眼，张东升权衡再三，还是躲到了厨房，尽量不跟叶军碰面。他有把握瞒过叶驰，却不能挑战一名刑警的眼力。

        “小，朱朝阳同学有很多优点，你多向人家请教。朝阳啊，我家驰最近可努力了，每天都要看笔记看到半夜一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