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与杀意。等到听清白起的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瞬,悠然迟疑地唤:“大师兄?”
白起却没有理会,又重复了一遍,:“你们不能动他。”
顾征只觉得理智摇摇坠,激昂的怒火窜上心,他盯着站在白起后的凌肖大声骂:“凌肖,你这卑鄙小人!欺瞒我师兄,挟恩图报,真是为人所不齿!”又转而对着白起说:“白起,你被他骗了,你可知他是谁?!”
白起摇,:“我不知。”他向来严肃待人,此刻却莫名笑了笑,:“无论他是谁,于我有恩,我都要护他。”
“大师兄,你糊涂!”又一同门大喊起来,为他叫屈:“你伤了眼,看不清人心,也看不清那邪魔的容貌,他就是杀害了盟主、在你大喜之日突袭宗门的长生门少主!我们只杀了他手下三人,他们却残害了十几位无辜弟子,这样的魔,如何值得你报恩!”
“只杀我手下三人?话倒是说得轻巧,”凌肖兀自插话,冷笑:“我的下属无一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锐,杀你们十几人岂能平息,以后我还会杀更多。”
说着,他突然停下来,视线看向挡在他前的白起,又:“既然如此,不如就从你们倍受爱的大师兄开始吧。”
白起一怔,不知这话所指何,下一秒一剧痛自肩袖传来,低看去,淋淋鲜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淌。凌肖刺得不深,趁着白起愣神的一瞬,点封住他的经脉,又将匕首出,转而架到白起脖颈一侧,对着呆傻的众人喊:“放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白起。”
变故来得突然,顾征回过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只觉得凌肖犯病,说话都结结巴巴:“你,你这样……他明明在护你……”
“大师兄!”悠然惊呼一声,竟是要直接冲出去的模样,被同门一把拦下。她抬起,双目泪,哽咽着不能言语,又见那匕首离得更近了些,在白起的脖颈上划开一细细的血线,凌肖的声音再度传来:“别让我说第三遍,收剑,让我离开。”
顾征心中紧张,发丝挡去了白起的半张脸,看看不清大师兄的神态,心中的关切最终占了上风,他缓缓收剑入鞘,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眼睁睁看着凌肖挟持着白起一步步朝茂密的山林退去,顾征忍不住咬牙控诉:“魔教中人果真冷血心,总算让我这大师兄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凌肖不置可否,一边后退,一边反倒低去问白起:“你可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经脉被封,内元气转不畅,左肩的刺痛转为一种灼烧般的痛楚,白起轻轻咳了几声,竟吐出一口血来。凌肖面色微变,用力掐在那伤口上,冷声:“停下,你在发什么疯!等你回宗,自然有人能够帮你解。”
痛得超过极限,已经近乎麻木,白起咽下嘴里的血丝,仍执着地冲击着内被封的经脉,沙哑的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凌肖能听见:“……快走。”
凌肖的脸色难看极了,他说着白起发疯,自己却更加癫狂地呵呵笑起来,“白起,”他似是在叹息:“你何苦要招惹我。”
两指轻点解,凌肖一掌拍在白起背后将他推出去,自己闪没入一望无际的山野丛林。白起又咳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靠着剑鞘勉力撑起子,众人见状急忙围上来扶他,还有人对顾征说了一声便要去追凌肖,但见白起挣开同门,被血浸的左肩淌下血痕,顺着他剑的动作到清风剑上。剑气四震,双眸微微闪过隐约的光亮,白起用力瞪着面前的数人影,冷冷地说:“你们谁敢追他,我的清风剑不会留情。”
凌肖走小径下山,十三正守在背阳的一临水口等待,易容的用衣服都已准备妥当,还未等他脱下这沾了血的衣服,一阵悠扬的曲声从河水上游传来。他先是微微皱眉,既而面色沉静如水,望向不远的水面。
一叶扁舟漂了下来,在口停下,撑船的桨夫同样是个暗卫,对着凌肖行了一礼,恭敬喊:“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