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用成年人型,明明自己有枕却不躺、非要抢他的枕的真野东,呼了口气。
沾着水的手缓缓收回,替真野东梳理了几下发。
安室透捞起放置在一旁的浴袍披上,把透的上衣丢进洗衣机,他背对着真野东,深呼了好几次。
真野东手腕上一紧,被安室透握住了,然后手心接上了温的肤。
真野东看着安室透,抬手,也摸了摸他的发。
非常熟悉的视角。
双人床。
口。
睁着眼睛躺在那里,眼睛看着上方,和躺在空气里一样,注意到他的视线,就啵的吐了个泡泡。
无动于衷的红眼睛看着他。
“东?!”
也什么都不记得。
真野东坐起,从水面冒出来半张脸,他看着安室透的脸,盯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用正常人的姿势坐在浴缸里,看着水面,“抱歉,吓到你了吗?”
甚至下意识叫出了声音。
肌肉线条畅,没有一丝赘肉,摸起来很有弹。
“……随你吧,我先……出去。”
人类的手指与质的浴缸接,没有发出任何金石相击会有的声音。
“……有点冷。”
不容拒绝的,安室透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往上慢慢移动,停在心脏附近。
“……”
思维一瞬间被打断。
沿着边缘,慢慢移动,碰到了安室透曾经攥着的地方。
那或许是某种仍然没被磨灭的关注,但向日葵――真野东不像以前那么热烈地渴望接了。
看见了凝视着他的真野东。
“在玩。”
防止哈罗感冒,浴室里的温度其实远说不上冷。
……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安室透出浴室时就看见蹲在哈罗狗窝前观察它的真野东。
冲到浴缸旁边,才看见、水面之下,躺在浴缸底的小孩子。
安室透直起,慢慢走到真野东边,真野东的视线也跟着他移动,当他停在真野东后,真野东就靠着浴缸,仰着看他。
他低垂着视线,直视着真野东的眼睛,慢慢褪去上的衣物。
真野东歪了歪,安室透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他手指下移,摸了摸安室透的嘴,没有干裂,应该不缺水。
好不容易平缓了心绪,回看见不知何时空无一物的浴缸时,一瞬间感到了心悸。
“……不是要探索?”
安室透甚至能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洗完澡,狗都睡着了。
侧突然有一些凹陷。
向日葵什么也没想。
金色的发丝,带着几近于无的度,非常顺。
“……”
“……在什么?”
已经到过一次的事情,再一次也不会有多困难。
想叹气,但也没他,径自回了卧室。
“……刚才在什么?”
他俯,用额贴着安室透的脸颊,然后缓慢的躺下。
他把手覆盖在安室透的下颌附近,会人类的温度。
“在探索。”
某种无法消却的酸涩感已经变成了确实存在的钝痛,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这种程度的苦闷还是源于幼驯染的死亡,那时候他会爬楼梯的噩梦,会在独时哭泣,又不得不在白天对着敌人摆出若无其事的表象。
腰。
他的手指在那里敲了敲。
……倒也不至于连这个一起复刻。
安室透叹气。
真野东仍然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说不定和观察小狗睡觉差不多。
真野东抬看了看他,只看到一个背影,和关上的门。
“……”
他本没走多远,完全能听见水声才对,却本什么也没听见。
像是向日葵追逐太阳一样理所当然。
安室透撑着浴缸,伸手,在真野东的脸颊旁边停了停,俯用手试了试水温,微,刚刚好。
像是动物在试探合适的领地范围。
安室透坐起。
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睁眼。
动的心脏。
关灯,脱衣服,躺下,闭眼,快速想一遍今天完的事情和第二天要的事情,确定没有疏漏。
被留在原地的真野东抬手,摸了摸浴缸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