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克英從小就討厭夏天,在夏天有過太多不好的回憶,尤其是午睡時屋外的蟬鳴聲,吵得人頭疼。
他在美國待了一年,一直在努力穩定自己的病情,好在他的親生父母終於肯誠實的面對他和妹妹,甚至抛下了學校來陪他治病,他依賴這樣的關愛,但又害怕這樣的關愛。
他的病,在如今看來,也只是處於改善階段,父母害怕他再次發病,幾乎對他有求必應,他回到國内后就要求出去住,媽雖然擔心的要命,但還是答應了,就連他對攝影愛好的堅持,以及不愛煲電話粥的行爲也都一并允許了。
對於這一切,他適應的很緩慢,但是妹妹卻習慣的很快,她的養母蓮心阿姨對她很好,她的男朋友是個雙智都高的天才,爸媽因爲愧疚也一直都在補償妹妹,陶老師……大姐也異常喜歡這個各方面都合得來的小妹。
他卻始終游離在這個家庭之外,只有妹妹是他和家裏的紐帶。很多事,他只願意告訴妹妹,也只能告訴妹妹。
如果沒有妹妹,他或許早就是一個瘋子了。
而妹妹和那個什麽詹士德的愛情長跑終於在一年前落下了帷幕,也不該叫愛情長跑,按黃輝宏的立場來講,應該是nue狗長跑才是。詹士德的父親也很喜歡妹妹,這中間自然少不了小情侶的努力,和爸媽的斡旋。
去年夏天,妹妹的婚禮算是給他從小到大討厭的夏天,带来了好运。
夏天似乎不是那麽惹人討厭了。
偶遇到了何瑞家以後,他就越發這樣覺得了。
何瑞家在游戲公司裏zuo編程,他受邀為游戲zuo宣傳攝影,在慶功的酒席上見了面。
他仿佛被人打開了話匣子,與何瑞家邊喝邊聊,越説越上癮。
對於小時候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何瑞家已經不介意了,便讓它們都統統變成了過去。
那之後,他們會時不時的聯係,聊天也好,分享各自的生活也好,似乎生活有了期盼,也有了動力。
直到某日,何瑞家給他打電話說想一起喝酒。
酒沒喝了幾杯,就聽何瑞家劈里啪啦的吐槽了一通,說父親和之前的小三又搞在了一起,他也不好插話,就只是安靜的聽著。
或許是他太沉默了,何瑞家漸漸的沒了説話的興致,突然撐著下巴看他,拉著他的胳膊,平靜的説了一句,“陸克英,我們接吻吧。”
他還沒反應過來,何瑞家就徑直親了上來,嘴裏帶著淡淡的酒味,他們的呼xi交纏在一起,仿佛本應是一體的。
但當他們真正成爲了一體后,何瑞家又抗拒了起來,似乎不太適應這種關係,但是短暫的掙扎后,又詭異的接受了,他一頭霧水,但眼下這種狀態,他的理智完全沒有原始的衝動有用。
一種難得的控制感和愉悅,佔據了他的大腦。
“開心麽?”他抱著昏昏yu睡的何瑞家,想要個答案。
何瑞家疲憊的對他掀了一下眼pi,嘟囔著,“還行。”
還行的意思,是哪裏不太行呢?他不由得沉思。
以至於後來的每一次,他都要在最開心的節點上問這個問題,何瑞家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了後來自暴自棄的應承他【開心】,以求他快點放過自己。
“真開心麽?”他總感覺何瑞家在那種狀態下會騙人,逮著溫存的時間問個不停。
何瑞家臉色漲紅,駡他變態。
他抱著何瑞家笑起來沒完,半夜睡不着冷靜的分析了一通自己的感情,突然意識到自己喜歡懷裏這個,時常被惹急了駡他變態的人,便搖醒了已經熟睡的何瑞家,殷殷期盼的詢問,“我們同居吧?”
何瑞家眨著惺忪的睡眼,看了他好一會兒,似乎在消化他説的話,最後點了點頭,“好啊。”
他們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同居了。
同居以後的矛盾自然是有的,何瑞家是個懶散慣了的,最煩整理收拾,有時連床都不願意下,他向來自律嚴謹,gen本無法接受這麽懶的人,當然妹妹不能算在其中,他的妹妹歷經千難萬險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就該懶懶的。更何況,他們又不住在一起,但是何瑞家可是真正住進了他家的,是睡在他床上的,有時候受不了,也會吵架。
而一開始,他們和好的方式是最簡單cu暴但guan用的,就是zuo。痛快了,舒服了,那些maomao雨的矛盾自然就甩過去了。
但很快,這種方式就不guan用了。
他們吵架,他們爭執,從熱戰逐步發展成了冷戰,而冷戰最長的時候,是一個月,直到何瑞家因爲生活不規律病倒了,他才連忙投降。
自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