椟眨了眨眼,包住了他的手,慢慢的将匕首掰了出来,匕首上的花纹都印在了掌心,可见攥的有多使劲了,只笑了两声,“我就知,你肯定会喜欢这匕首的。”
啊?
徐宛只觉得自个儿脑子都不转了,闻言也只是抬眼看这人,纪椟满面得色,没见有丝毫的不悦,“这匕首很好看吧,这可是我十岁那年从江为朝(zhāo)手里赢来的。”
徐宛只下意识的抓到了江为朝这个名字,江是国姓,天家只有一子江明,封端宁太子。
他记得平昭王自小是从中长大,与太子交好也不足为奇。
这把匕首是他从聘礼中随手抓的,本以为只是胡乱添进去的,没成想还有来历。
等他回过神来,已然被牵到了桌旁。
药盅在他面前,匕首也被放在手边。
纪椟很是自在的吃起了东西,给他碗里也夹了不少,他也只能乖觉的拾起筷子,往嘴里填东西,菜色美,香气扑鼻,但他惊魂未定,再怎样美味的东西吃在嘴里也是味同嚼蜡。
可吃了小半碗后,许是胃里垫了食儿,人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也没有先前那样慌乱了。
他这才发觉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在家时常吃的。
有些宽,又不觉伤感。
只是他胃口不好,吃不下许多,端起药盅饮,又察觉纪椟一直在盯着他看,目光灼灼,仿佛用眼神将他整个勾勒了一遍,他一时怔住。
纪椟猛地起,他吓了一,差点将药盅摔了,而那人却径自绕过屏风而去,并未出屋,隐隐绰绰的在什么,他看不太清,但他独自留在了桌旁,反倒松了一口气,安心的喝了药。
他坐了少许,看着饭菜竟有些饿了,便抓起筷子又用了一些。
隔着屏风能大概瞧见纪椟影,他感觉的出,平昭王并不是传闻中那样可怕,但也是有些怪的。
或许,平昭王真的能给他一份清净。
或许,他真的能安安稳稳的在王府里度过最后的年岁。
对他来说,死在何,都是一样的。
屏风后的影转眼间便深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纪椟却只是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了书案前,上面摆着文房四宝,正中央摊着一张白纸,短短几笔便勾出了大概的轮廓。
徐宛不解,纪椟是在画他么?
好像是他……
可,为何呢?
纪椟指了一侧的美人塌,让他坐,“等下我有话想同你说。”他顺从的坐下,纪椟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不知是这一日太疲惫了,还是晚膳的这一副药安神效用太好,他没捱到纪椟开口说话,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再睁眼,却不知几时。
徐宛躺在被子里,望着大红的床帏,眼神迷蒙,脑中混沌的很,只觉得困。
太怪了,怎么这么困,是起太早了么?
“百两,什么时辰了?”他听着外面有响动,便以为是百两在。
床帏一撩,来人竟直接坐在了床边,回他,“巳时二刻了。”
都日上三竿了,他怎得睡得这样久……
徐宛看向了床边的人,猛地被惊醒了,蹭的坐了起来,意识瞬间回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