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后呼渐缓,似乎是睡着了。
他兵荒乱了半晌,纪椟却睡了。
为何呢?
徐宛都觉得自己怪,纪椟都没碰他了,他反而心里开始犯嘀咕。
不会是,不行吧……
平昭王真的不能人么?
可这话他也不好问出口啊,也太伤人了。
第二日一早,他迷迷糊糊,从纪椟怀里醒了,或许是前一日受到的惊吓已然够多了,他望着纪椟,从两人挨着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从这人传来的温度,也只是暗自叹息。
原本婚后第一日就该拜见长辈牌位的,但纪椟实在是不在意这些,只忙着交代王府的里外实情,便耽搁了。
纪家的牌位都供奉在一个小祠堂,不止是纪椟的父母,还有第一位凭赫赫战功封为异姓王的纪良,字生。
据传之后继位的平昭王是纪良妹妹留下的孩子,纪良一生无妻无后。
徐宛虽是被迫入了王府,但对于历任平昭王,还是心怀感佩的,极为慎重的敬香叩首。
望着老王爷与老王妃的牌位,徐宛又下意识看向了侧的纪椟,这二人若在天有灵得知了其子的境况,得知了其子大开中门却迎回了一个同床异梦的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
“阿宛。”纪椟握住了他的手,“不用太在意,都说世上有轮回,爹娘死的都早,若是当时便投胎,想来如今都与我一般大了,他们福德皆满,必然会过得很好。”
徐宛心里不免替他觉得苦涩,安的话也想不出一句,便只是轻轻回握了。
见过长辈,纪椟便全心的扑进了画里。
徐宛愁眉不展。
若纪椟真的不能人,不能留后,那迎娶新人最大的借口就不复存在了,而他想要转走纪椟的注意也难以施行了。
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纪椟都二十七了,年岁可不小了,天家若爱护他,怎么也不可能拖到这个年纪才给他娶了个男人。
说不定,天家正是看上了他年寿不永,又为男子,能为纪椟的隐疾掩护。
纪椟放下了画笔,了手腕,看徐宛坐在一边发呆,便上前按住了那紧皱的眉心,徐宛这才抬眼看他。
“王爷。”
“胡想什么呢?”纪椟的指尖在微蹙的波折上不住的留恋,语调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
“想,怎么给王爷留后。”徐宛微微垂眸,睫羽与声音一同低落,瞧着越发我见犹怜起来。
纪椟轻笑了几声,指尖划过眉峰,掠过脸颊,最后停在了边,却只是勾了勾他的下巴,不甚专注的回应,“想那些没有用的什么,留不了的。”
徐宛就更愁了,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有隐疾么?
“明日就要回门了,你不如再想想,要不要多添些东西。”
徐宛摇,回门的礼单他看过了,东西已然很多了。他眼下只发愁纪椟的隐疾,如此一来,他岂非要被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