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因子
――你应当是理xing的化shen,
如今却支pei了我们lou骨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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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掌guan死亡的命运女神!”
一个被酒jing1浸泡过的低哑嗓音在吉尔菲艾斯的耳边炸裂开来,让他似乎清醒了片刻,又好像是钻进了更深邃的梦境。
“总而言之,好几支舰队都有这传说,他们出征前就被盯上了――是命运女神的诅咒!”
命运女神的诅咒……他想起来了,附近有几个军容不整之辈,骂骂咧咧好一阵,说起毫无dao理的传闻来。
如果上战场之前猎艳的时候遇见了一个黑发红眼的女子,就说明你所在的舰队即将厄运难逃,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黑发红眼的女子――且不说世间到底有没有红色眼眸之人,一位莫须有的女子就能令帝国军胆寒起来,不顾战场上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军吗?齐格弗里德・吉尔菲艾斯在前不久荣升了少将之衔,战功的积累之多或可与背后的非议等同,虽满怀谦谨与自疑,但事关战场胜败,搅和起眼下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环境里的气息,简单就能化作轻蔑的情绪,令他想要一笑置之。
但他笑不起来。他坐在此地,全是为了莫名的愁绪。
还有那唯一的,能引起他年少愁绪的人。
这是奥丁距离军队大本营有些距离的鱼龙混杂之地。他曾听说过这里是费沙人跟帝国领地中一些不起眼星球来客打交dao专门ca边法律的地方,可深入其间才发现,游dang此chu1的好些禽兽,竟然都披着帝国军的人pi。
藏污纳垢。吉尔菲艾斯抬眼看到不远chu1就有对侍者动手动脚的无赖之徒,不知第几次这么咒骂dao。他很清楚自己骂的不是此地,而是给予禽兽人pi的帝国军队。
……可是他不也正是拥有这块人pi的家伙吗?眼前杯子见底,他已经想不起先前里面的酒ye是什么颜色了,就在思考,要不要叫下一杯。
尽guan未穿军服,但他也成了沉沦于此的禽兽。
是安妮罗杰小姐请求他来的。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伯爵受封帝国元帅后获得恩赏可与姐姐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团聚,而吉尔菲艾斯作为莱因哈特的挚友一同前往,终于赢来了胜利的最高奖赏,重温十年前的快乐时光。花园、dan糕、和煦温nuan的笑容,还有好友一声声稚童般清亮的呼唤――“姐姐”、“姐姐”,他好像从未步入舰船、冲向宇宙,那些星海里被撕扯成分子看不见地堆积在他鼻腔中的血污都被咖啡的香气消抹了,军人与军队,都只是一次次捧着热腾腾杯盘在巨大噪音中仰望天空时眼底一划而过的冰冷虚像。他们三人围坐桌前,过去就轻而易举地湮没在更美好更久远的画卷里,他被欢声笑语骤然截去本应无chu1遁形的shen长,在座椅上悄悄晃dang着双脚,脚后跟一不小心踢到地板,被发现了,赤红着面孔紧抓椅背,可没人怪他,只是有人贴心地问,齐格,你还好吗?
“……齐格,你还好吗?”吉尔菲艾斯并不像个十岁孩童那样真的晃dang起双脚,他端坐在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餐桌前,笔ting着一副军人该有的模样。
纵使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拿putao酒,莱因哈特显然是被支走了,独留他与安妮罗杰对坐;那些有关于“照顾弟弟”的惯有对话之后,女主人秀美的面庞上渐渐弥漫开深不见底的阴霾,她恳切地请求,请求弟弟的好友,能帮自己一个忙。
“我不想让莱因哈特知dao,所以只能拜托你,齐格。”
以这样的语调开场,他大气都不敢出,满脸只有郑重,心里只等这对安妮罗杰而言“独一无二”的宣告。
“我想请你帮我取一件东西,是药。”她在吉尔菲艾斯几乎脱口而出的“是哪里不舒服呢”之前摇了摇tou,让对方静静听她说。
“我怀孕了。”
后面这几个字需要他用几天时间反复咀嚼消化,才能清楚明白其中的han义。
“莱因哈特不能知dao。”安妮罗杰轻柔地强调着,若无其事地为他的咖啡里添加牛nai,并将准备好的纸条搁在杯碟下方。
他们都明白,莱因哈特不会容忍这件事发生的,即便是她已经zuo出胎儿去留的决定,它也是不被容许出现过的东西。吉尔菲艾斯收起纸条,喝了口咖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