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尚书想再确认一次,”皇帝尚未允许他退下,将剪刀收起,转靠近了几步,“那个红发小子,是堪用的吗?”
一个不称职的影子。他没有将这句评价如实上报过。当光芒的源不停地怂恿影子步出自己的掌控,那影便不再有影的美德,只会因追求重回光源侧,误入成为光源之路而迷失自我,造成对双方致命的伤害。
他不会跟从这种玩弄人心的言辞,一贯只按自己的准则行动。
他盯着剪刀却一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直到那元帅的参谋长退出温室,而另一个熟识的臣子走了进来,才重又
“恕臣愚钝,无法规划同时成就这二人的对策。”
“你还有问题吗?”他明显的迟疑被老人看出来了,反问。这是他的目的,作为秘密情报组织理者最后的一点好奇心,这不给他隙透隐情的新无忧深,难得一见的机密。
他就是那种,为了私情可以不惜一切搅动宇宙与他一起狂舞的人――奥贝斯坦隐约皱起眉来,又很快松下,正巧老人未将注意力投在他这里,在花丛中也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些。
立典拉德侯爵对吉尔菲艾斯中将的拉拢一直在元帅的可控范围内,但皇帝话中之意是更进一步;这就是对“决裂”的误解了,那自诩阴谋家的国务尚书若要贯彻自己的离间之,恐怕只会给佛瑞德李西四世的闹剧增添新的笑料。
“格里华德伯爵夫人已有半年不曾公开面了,众说纷纭,是否需要卑职从中干预?”如果不是有立影像电话保持联系,元帅早就坐不住要冲去宇宙中建立功勋索求亲眼确认姐姐平安的机会,不会稳在后方任由好友插翅飞翔,存下将来的危局。
“这是个困难的问题吗?他们俩不是一的吗?”须发灰白的老者又摸出剪刀来了,歪着将锋利的一面在围裙上拭,言语中故意混淆一对挚友所的情境。
“那为了本职工作,你也该对此有所计划才好吧?”老人与他缺乏共鸣,至少就共鸣程度来说,相去甚远,“红发小子就交给国务尚书,你不要插手。”
“看来你的意思是,他们终将决裂。”皇帝侧过借着阳光检查剪刀上残存的草叶斑痕,看似与话语无关,但迟迟不愿收起刀刃。奥贝斯坦没有回应徒享尊位之人的这一判断,更不会赞同那种看遍热闹终不涉水而行的激情,他的任务和参谋长的工作都不涉及“照料元帅的神及情感需求”这个内容,那么所谓的“决裂”,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只要站在恰当的地方,这种“决裂”的损害就能降至最低,甚至可以加以利用添上增益。
“罗严克拉姆伯爵没有跟你说吗?”问题果然引起了一直平静安定的帝王显不耐与不满来,不愿再与那从不听话的猎犬多嘴一句,急着将人赶出视线外,“不要过问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的事,那不是你的职责。”
那又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任务,今年接到的所有指示中最不备意义也最无趣的一个,他认为存档可以永不调用。不过佛瑞德李西四世不打算放过这件事,偶尔企图扩大那个小任务的实际意义。奥贝斯坦直视老人略带关切的眼神,一瞬间产生错觉,吉尔菲艾斯中将是这片红色蔷薇中的一朵,细长的颈子正抵在帝王早已收起的刀口上,随时随地又会被斩落。
你也得值守――这是你的任务。”
“谨遵圣意。”奥贝斯坦厌恶这些铺满廷的鲜花,尤其是这一片温室之中的。不针对它们生而自有的美丽,而是这种无动于衷在腐朽指尖摇曳姿容的冷漠,令人看不见任一点希望,更别说美的前提是它们饱了理应属于所有人的光明。他向这种美低下去,轻蔑的情绪早酿成人离去的信号,草草结束敷衍了事的定期汇报,他开始思索如果过早回到工作岗位上,是否会引来元帅又一种没有必要的关注,例如问起“奥贝斯坦的家族事务”是什么一类的话题。
老人边说边剪下了几杂枝,随手揣在围裙口袋里,举止间毫无帝王的样貌,却在强调一个恶毒的诅咒。逻辑是矛盾的,“如影随形的助手”与“赠送给金发青年的忠狗”是矛盾的,只要他待在罗严克拉姆伯爵的边,如果陷入这种刻意营造的矛盾中,总有一天会产生迷惘,迷惘他眼下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过去的主人还是现在的上级,会使人在不断否定过去的同时不断地否定存在的意义及飘渺的前程――所以他称之为恶毒的诅咒。
“请您明确一事――您希望卑职帮助的,是哪一个?”有关中将,当时还是上校的任务并不涉及与罗严克拉姆一样的内容,但有人要将他们放在相似的位置讨论,他不得不表示反对。
不过,有关这位被盯上的中将,抛开任务不谈,可能还牵扯了一位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