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一怔,未曾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她气急败坏的接连拽了几下,直到手指已然被硌得发疼,才讪讪的松开手
陈浩南并不意外,他看着江娴那倔强的背影,不由得嗤嗤的笑
江娴吓得一哆嗦,她哑着嗓子尖叫,可是山鸡还未曾碰到她便被陈浩南推开了
看来我跟你这个小祸患还有缘,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见过纹凤凰的女人他饶有兴趣咂,炙热目光在那一龙一凤上来回穿梭
她转话锋,眼神阴恻恻以下犯上,你真该死
从陈浩南的保护里扯出
但是正好相反,靓坤从未碰过她一下
跟谁学谁,这话不假,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她已然越来越像乌鸦,像靓坤
下一秒,她被陈浩南从上方攥住胳膊,他稍用力一拉,她便毫无反坑之力的被拽起
她猛然扳下车门把手,却发现车门早已被落锁
江娴无视他们的讥讽,她死命扒着车门,也不回
车窗外是一晃而过的荒凉景象,不是闹市街,甚至已经到了偏僻的区域,没有高楼大厦更没有人烟,她视线里只有虚无的树影,还有一闪而过的昏黄路灯
他当然知这个女人是什么心,他也看得出这个女人绝对诡计多端,连蒋天生都能斗得过,她能是普通角色吗?
江娴受不住了,她抽回手,心一横,快速下座椅,蜷起子蹲在脚垫上
山鸡被这话勾得心,他凑过来,嘴里嘀咕着我看看那凤凰长什么样
她用力到发颤,咙干涩发痛你们这些后生还真是没良知,按辈分你怎么着也得喊我一声大嫂,靓坤跟你大哥是同期,怎么着也算你大哥
她的面孔没入黑暗,似碰不到抓不着的浮光掠影,同她那桀骜不驯的格,一下下撩拨着陈浩南的心
当他无意间发觉她左臂上的金红图案竟是翎羽时,他赫然皱眉,不由分说攥起她胳膊
江娴气得想死,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嫌弃自己的纹,她突然后悔纹什么狗屁凤凰了
陈浩南的手臂僵持在半空,他不敢相信的和山鸡对视一眼,两人随即被逗得捧腹大笑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娘们儿心坏得很,你帮她她才不会感激你!山鸡连连冷笑,他白了陈浩南一眼,又意犹未尽的瞄着江娴不放
她像电一般,瞬间缩回子
江娴倒一口冷气,她像一条拼命想重回海洋的活鱼,死了命的挣扎,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想赶紧挣脱
陈浩南察觉到她安分了些后,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这事跟她没关系,他们只是了解靓坤的为人
江娴把脸深深埋在臂弯,也不抬,随便他们笑
陈浩南连搂带拽强迫她起,他挪了下位置,将她搁在他刚才的座位上
她来不及感激陈浩南的好意,也无心去听山鸡不满的抱怨
飘忽不定的明暗光影虚晃了她的脸,他能看清的只有模糊轮廓,还有偶尔显现的浮影
那底下可是海,难不成你想游游泳?他朝前欠了欠,半着的膛靠上她脊背
路旁有一排低矮的石砌围栏,不少缺口裂纹,肆意生长的野草环绕在四周,围栏之外是看不清的漆黑深幽
我都说了,她不是个好东西,你别图一时爽快,给自己招了祸,再说了,被靓坤上过的你也要?你不怕他们俩有什么病?陈浩南右手按着山鸡膛,待山鸡冷静下来后,他才迟疑着撤手
他将她那只花臂压在自己口,也就是那只游龙上
陈浩南撩开遮掩眼眸的发丝,清秀双眼此刻显得无比深邃
车内脚下空间的确不大,但是她个子小又瘦,她那么一钻,倒也能有个栖之地
他的目光开始在她上漫无目的转,他对她那傲人脯没有太大兴趣,他一直试图看清她上纹的到底是些什么
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你至于
他啼笑皆非,瞥了一眼她无名指上那颗粉钻你要是踏踏实实跟靓坤也行,可你没有,你睡着靓坤的床,还得勾着乌鸦,也没错,什么人找什么人,你跟乌鸦般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平时也不是好色的人,但毕竟有男人的天在,面对这么个长相材都无可挑剔的女人,他还是情不自禁想靠她近一些,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他侧过,不金银的手从她脸旁掠过,骨节分明的食指点了点她眼前的玻璃
这些日子她不是白过的,一是总和乌鸦靓坤在一起,二是不停的和各种人打交,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被靓坤乌鸦感染,学了他们那套貌岸然,假惺惺的嘴脸
所有和她有交集的人,都坚信她早已和靓坤发生过关系,甚至乌鸦也这么觉得
在看清那的确是一只凤凰后,陈浩南骤然笑了,他拽着她胳膊强迫她转
江娴扬起嘴角,一声不吭
江娴不敢再向后,她膛紧贴着坚车门,线条清晰的锁骨被硌得生疼
山鸡承认,陈浩南说得有理,但是如果陈浩南不在,他才顾不了那么多,而且这女人已经受俘,最后下场也就是被轮,他倒也不急,反正无论如何,他必得尝尝,毕竟她这种段位的美人难得一遇,而且那天他因为她出了丑,他得把自尊找回来
她一直摆着这个姿势,不免有些累,她想直直腰,却无意间撞上陈浩南的膛
正经过一条冗长暗巷,高矮不齐的破旧平房错落着,鲜有人烟,像藏污纳垢的阴晦世界
现在她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而且她的是非观念已经混淆了,靓坤以下犯上,觊觎蒋天生龙位置,乌鸦心怀野心,想除掉大哥,她熟视无睹,甚至还会帮着出谋划策,可是到了别人那,她会换一副面孔,站在德至高点藐视他们
这么一来,江娴便是靠着车门,陈浩南坐在了中间,也就是隔开了她和山鸡
她十指死死扒着车窗边框,白皙指尖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江娴一字不吭,任凭陈浩南诋毁,爱怎么诋毁怎么诋毁,只要不伤害她,她都随便
你胆子可真大,如果我没锁车门,你现在早就摔得粉碎骨了他一脸阴沉,却藏不住目光里的兴致
她愈发明白靓坤对她的破例,各种情感涌上心,她挣扎的动作渐渐平息,静默不语的沉思
不过陈浩南的话令她联想到了另一件事
江娴怔愣得说不出话,她以为自己在梦,连着拧了大两把,痛感真实,细肉也被掐红,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他经不住好奇,侧着注视车窗上她面孔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