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靓坤和乌鸦心系着的,那她的价值可就翻了倍了
她觉得陈浩南是要用她筹码,威胁乌鸦或靓坤
但到底是威胁谁,她无从得知
因为哪个都有情可原,若是乌鸦,那便是陈浩南的私人恩怨,若是靓坤,那应该是大佬B或是蒋天生指使他
她不断呼气气,强迫自己镇定
陈浩南看透她的不安,他攥绳子的手握成拳,糙麻绳在他掌心摩出一红印
你猜,谁会先来救你?他的声音细若蚊呐
江娴被迫一步步向前挪,她死咬着牙,不理会他一个字
如果可以,她希望谁都不要来
陈浩南突然站住脚,猛的一拽绳子,迫江娴转过直面他
你很聪明,你也是大佬的子,程你都懂,你应该也知如果成为了弃子,你的结局会是什么他清秀眉眼阴沉,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山鸡和那些仔不明所以,山鸡刚想上前询问,却被陈浩南扬手制止
江娴朝脚边啐了口唾沫,带着血丝
她咯咯咯的狞笑,一声一声从颤栗的膛溢出
陈浩南给她退步的意思已经再明了不过,她却不搭理,他有些恼怒
迎面扑来一阵劲风,乱陈浩南的长发,发丝随风舞,飘逸如云
江娴本就不清的视线被他的长鬓遮掩,她瞧不见他后的高山,那些恍惚灯火也消失不见
天涯何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他笑容不减,近乎僵
江娴长呼一口气,仰起望向夜空中的点点星子
这么说,你是想纳二房了?她垫脚,挨上他耳朵
说完,她爆发出一阵比刚才更猛烈的讥笑,在外的肩颠簸抖动
陈浩南哑然失笑,指尖挑起她快要下肩的肩带,细心的替她理好
那不能,我刚才说了,你这种女人,谁碰谁倒霉他垂下
她吊带背心领口绣着一圈儿白花纹,明明文气又俊俏,在他看来却格外刺目,因为那片片花上,染着红褐血
他复而抬,眯起的眸子闪烁光芒可是为什么总有人争先恐后的想倒霉?
江娴脸色一变,那丝阴恻恻笑容敛得干净
陈浩南无视山鸡的促,把那些仔疑惑不解的目光当作空气,他静默的看了她半晌,又攥起绳子,毫不怜惜的拽她继续向前
随着一点点靠近那座阴森的烂尾楼,江娴的心情愈发紧张,她想跑,但也自知插翅难飞
她一脚重一脚轻,倔犟的一下下反抗,最后都被陈浩南制服
绝望中,她习惯想回忆回忆自己这可悲可笑的十七年光阴
她本以为在临死的关,前世那些痛苦回忆,那些不甘不愿的往事会涌上心,在神层面上折磨她一番
可是她震惊的发现,那些事她本不会想起
她当然记得,但是她似乎已经快忘了
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这小半个月经历的种种
是乌鸦,是靓坤,她的爱人,她的挚友
她忽然满腔悲戚,因为她恍然大悟了,她的心病,竟在他们悉心爱意下渐渐痊愈
可是这算什么?
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现在又要夺去吗?
像夺去她快乐纯真,夺去她憧憬爱那样,一把夺去吗?
她不意外,因为她从未被上天眷顾过
似乎老天爷对她唯一的怜悯,便是送她来到这里,让她在这跌宕起伏的乱世中觅得一丝温情
今日,是洪兴每月开会的日子
会中,靓坤心不在焉,要搁往日,蒋天生说一句他必定十句,可今日他不知怎么,心慌得厉害
他怕家里那两位姑一言不合,干上架了
他发觉到奇怪,大佬B和陈浩南那几个小孩儿,今天都没到场
按理说不应该,这月铜锣湾并不太平,不少荤场被条子扫了,停业整顿,连每月该供的保护费也拖欠了
大佬B是铜锣湾话事人,地盘出了这种事,他怎么着也得当面给蒋天生一个交代,可是他今天连来都没来,更奇怪的是,陈耀在汇报铜锣湾变故时,蒋天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未追究大佬B的缺席
靓坤直觉一向很准,他觉得心乱,那必定是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他往尖东赶时,他突然接到消息